他直勾勾地盯著席清,像一臺二十四小時運轉的監控器,監視著席清的一舉一動。
席清覺得不自在,渾身一激靈,起了雞皮疙瘩,說:“你別看我,太滲人了。”
聲音從木偶的體內傳出來:“這可沒辦法,我閉不上眼睛啊。”
席清默默往旁邊挪了點位置,但這麼一挪,他就又靠近了克洛斯伐的屍體,這家夥死不瞑目,一雙眼睛也還睜著,也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兩雙綠色的眸子於黑暗中毫不掩飾地直視自己。
席清想了想,還是起身讓克洛斯伐閉上雙眼,這樣才舒服一些。
木偶走到克洛斯伐的屍體旁邊,將他身上的東西全部掏出來,頓了頓,說:“來,分贓吧。”
木偶拿走了克洛斯伐的槍。
由於木偶表示不太能操控身體,席清看了他一眼,說:“不方便說話,方便掏東西?”
這的確是一個異常的點。
可這種行為放到周江身上又十分常見。
木偶把手槍給了席清:“給你。”
他覺得周江應該會把手槍給席清。
席清一頓,思索道:“謝謝。”
兩個人搜走屍體上的所有東西後,兩個人又重新回到睡覺的地方,這次木偶主動抱住了席清。
席清精神高度緊張,如今終於可以鬆懈下來,靠在木偶懷裡。
身體放鬆,但是精神上並沒有放鬆。
他喜歡這種被人完全包裹在懷裡的感覺,很有安全感。
副本裡,安全感是極其罕見的東西,如今席清長籲一口氣,好東西,但自己不能貪圖太多。
因為木偶如果是克洛斯伐的話,他心中對自己必然是愛恨交加。
席清的右手始終放在褲子裡,方便必要時刻讓他拿出手槍擊殺木偶。
他不想相信木偶,可情感上他放不下。
他要試探木偶,本來想說一些現實中才會出現的事情或者人物。
可是自己之前在克洛斯伐面前咬死不說,現在突然說出陌生人的名字,克裡斯伐肯定會提防謹慎,到時候他一句話不說,自己又依舊無法證實。
有什麼事情是周江一定知道,但是克洛斯伐不清楚,同時還和克洛斯伐有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