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總得試試。
他盯著門頭上方突出的水泥簷臺,助跑兩步雙腿猛然發力,蹬著臺階用力一跳,指尖碰到簷臺後曲腿落地。
差不多。
陳牧巖站起來原地蹦躂了兩下,深呼吸,再次後退助跑,一躍而起,手指終於牢牢扣住了冰冷粗糲的簷臺……
窗戶縫隙狹窄,目測手掌並不容易伸進去,他正準備掙紮著上去試試,忽覺腳腕一緊,帶著戲謔的嗓音在下方響起:
“大半夜,鍛煉身體呢?”
“我操……”陳牧巖被嚇了一大跳,手指發軟脫力整個人不受控地往下墜去——
“!”
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的瞬間,陳牧巖整個人都是懵的,驚怒之餘已經條件反射地屈肘朝著對方面門懟了過去……
一隻手掌迅速截住他的攻勢,另一條拎著東西的胳膊還不忘託著後背將他扶穩:“別操,自己人。”
“……”
遲想看著那張愣怔的臉,沒忍住笑了,“哎,你這什麼表情?不記得我了?”
……
“嘖。”不會真忘了吧?遲想有點鬱悶。
剛才翻牆進來,昏暗中見到正抬頭往上看的頎長身影,無需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裡搜尋,即便時隔兩個月,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男生是誰。
陳牧巖回神,後退一步拉開兩人距離:“……遲想,你怎麼在這?”
“學長的事兒你別管。”遲想揚揚下巴,“倒是你,這麼晚去哪兒混了?”
陳牧巖沒答,看了眼他恢複正常顏色的腦袋,反問:“你抓我腳幹嘛?”
“你那腿兒蹬的跟上吊似的,不抓你就踢到我了。”遲想說完,又抬頭看了眼視窗,“你打算從那條縫裡流進去?”
“……”
陳牧巖在心裡嘆了口氣。
每次狼狽的時候都被這人撞到,不滅個口都說不過去。
“回不去了?”遲想又問。
“能。”
“怕宿管記名報給學校?”
陳牧巖沒說話。
遲想猶豫了片刻,將手裡裝著蛋糕的紙袋拎起來:“算了,好人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