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司同不在意地輕笑一聲,雙手插在白大褂裡,慢悠悠晃進病房。陳勉難得沖他投去同情的眼神。
舔誰不好舔陳斯維,陳斯維能舔得動就有鬼了。
收拾好東西後,方司同送他們到住院部樓下。
“欣然,在家的護理須知我給你和陳勉都發了一份,照著執行就好。”方司同知道她工作性質,忙起來更沒譜,“黃體破裂主要宗旨就是養,一個月不能做劇烈運動。”
“你血色素還是不好,貧血除了吃我給你開的藥以外,最好結合食補。”他指著陳勉,“讓他給你做飯,好吃得很。”
方司同長相很文氣,講話也溫聲細語,一句句交代得清晰有條理。
回家路上,成欣然挽著陳勉的手臂緩步走著。
成欣然的思緒還停留在剛剛,她突然回過味來,如夢初醒一樣,“方醫生是不是在追陳醫生?”
這話很別扭,陳勉聽得直撇嘴。
她笑著擺手糾正自已:“我是說追你姐姐。”
“難追,”陳勉隨意說,“機率基本為零。”
“可是姐弟戀現在很流行,弟弟很好啊!”她自已都有很多朋友都在談姐弟戀呢。
陳勉陰惻惻看她一眼,“那你盡管去找。”
她挽著他胳膊,“用不著,我有弟弟。”
淨瞎扯。
陳勉懶得搭理,屈指叩了下她腦門兒。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成欣然很多天沒怎麼碰水,全身難受。
洗過澡後,成欣然看著陳勉給她處理切口,他利索地塗上碘伏,換上新的敷料。拿來吹風機在床上直接給她吹頭發。
成欣然額頭抵著他的胸膛,發絲被熱風鼓得翻飛,頭皮也按摩得很舒服,很快睡意就來了。
“好睏。”她聲音漸低。
“困就睡。”他說,“我抱著你。”
成欣然在陳勉家暫時住下了。
越過了很多年的空白,他們再一次融入到對方的生活中。
大約是獨自生活得太久了,成欣然和陳勉在外都像是堅硬的礁石。回歸到彼此身邊時,卻變成了柔軟的山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