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崎的電話直接打了進來:“葉淶,你什麼時候有空,這幾天找你,你都說在忙,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啊?”
葉淶沒法說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盛明謙,只撿不要緊的問題,說自己有個廣告在拍,還有個電視劇要開機了,最後跟左崎約了週末一起吃飯。
一週過去脖子上的抓痕也已經好了,用了張一浩給的藥膏,最後一點痕跡都沒留,護膚品的廣告順利拍完。
週四晚上十點,葉淶拎著包開著車去了市郊,跟以前一樣,把車停在村口的沙路旁邊,戴好口罩跟帽子,揹著書包順著那條坑窪土路往裡走。
腳底像是踩在風裡一樣,即使心理建設再好,葉淶走到那扇大鐵門前時腦子還是一空,像是被人掏了一拳,他站在那打了個寒噤才掏出銅絲開啟鐵鎖。
這是一棟獨院,周邊都沒有住戶,房屋後不遠處就是一座低矮的山坡,山坡後再走幾百米才是村子裡人家集中的地方,這樣隱蔽的地方想藏一個人太容易。
就算戴著口罩,一走進去葉淶還是被院子裡垃圾的刺鼻味道燻得頭皮發脹,牆角黑色碎瓦片尖碴在月光下反著幽幽冷光,牆根的雜草已經被人砍了一半,冒尖的雜草堆在院子裡早就被太陽曬蔫兒了,踩上去像陷阱一樣柔軟,沙沙的響聲像利刃一樣刮在耳朵裡。
從院門口到大門的那截路葉淶走得飛快,又用銅絲熟練地開啟了裡面的門。
一樓面積雖然很大,但裝修得卻很緊湊,中間一堵牆分割開,左邊是客廳廚房跟臥室,擺滿了老舊的紅木傢俱。
跟院子裡相比,房子裡面卻異常整潔幹淨。
葉淶開啟手電筒在客廳掃了一圈,先上二樓看了眼,每個房間都是空的,除了一些雜物什麼都沒有,下樓之後又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兒,最後才走到牆邊,走到客廳的另一側,推開那扇隱蔽的小門。
開門的時候指甲劃在鐵皮門上,葉淶被那聲音刺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緊隨而來的鐵鏽味讓葉淶想吐,強忍下胃裡的不適,穩住手電筒的光推門往裡走。
沒找到也沒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過了十二點葉淶開車回家,剛開進市區油箱提示沒油了,又掉頭去了加油站。
背靠車門掏出一根煙,剛放進嘴裡就被加油站的工作人員呵斥幾聲加油站不能抽煙,葉淶叼著煙頭咬在嘴裡沒點火,意識還沒回籠,他差點兒忘了自己是在加油站。
到家已經一點多,葉淶拎著包從電梯裡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他家門口戴著墨鏡的盛明謙,盛明謙嘴裡還叼著煙在抽,腳底下有了三個燃盡的煙頭,看上去像是等了他很久。
葉淶一時之間沒反應,不知道盛明謙怎麼會過來,自打他那天早上從別墅出來之後他們就一直沒有聯系,他這幾年已經習慣了忽遠忽近的相處方式。
盛明謙來找他,這還是第一次。
墨鏡後看向他的眼神葉淶推測不出,動了動僵硬了半天的腿,走到門邊:“明謙,你怎麼來了?”
盛明謙斂了斂下巴,低頭看向葉淶手裡的包:“這麼晚了,你去哪兒了?”
葉淶走近了才聞到盛明謙身上的酒味,皺著眉:“你喝酒了?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喝酒。”
“已經好了。”
盛明謙說著摘了眼睛上的墨鏡,墨鏡下的眼睛有點紅。
葉淶摘了帽子跟口罩,把肩膀上的包往上提了提,掏出鑰匙開了門,讓開一條縫:“你進來。”
葉淶跟在盛明謙身後進門,他一關門,就被盛明謙壓著抵在門板上,酒精味順著他鼻子跟喉嚨往身體裡灌,葉淶也像是喝醉了一樣。
盛明謙的吻急切又兇狠,像是掠奪又像是發洩,終於在葉淶快無法呼吸時才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