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開始天黑了。
車窗的遮蔽其實是放下來的布料,原始的方法,比較保險,避免突然失效。
周江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等待著。
盡管周江說不用太擔心觸手的聽力,但是席清還是下意識地侷促起來。
不敢吃晚餐,也不敢喝水。
車裡沒有亮燈,有些昏暗。
這個時候,席清隱約看到窗外似乎突然黑了起來。
像是有什麼東西掠過。
席清怔怔地看向窗外。
突然,夾在中間的一輛車發出了聲響,砰砰,車裡的人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觸手如果不確定一個密閉空間裡有活物,是不會發動絕對攻擊的。
也就是說,這條觸手極有可能是在試探。
就算它不是試探,它是真的想把車給撕開,想看看裡頭是不是藏著活物,軍隊也沒有別的辦法。
席清本能地想往後看去,想透過被封住的玻璃努力窺探一點具體情況。
下一刻,周江手搭在他的肩膀,自背後捂住他的眼睛。
他幾乎是吻在席清的耳畔說話,只有這樣,他的聲音才不會讓窗外的觸手確定這裡頭有人。
他說:“直面恐懼不是智者的行為。”
男人說話時吐出的熱氣直勾勾地往席清的耳朵裡鑽,滑溜溜熱乎乎的觸感,就像舌頭舔舐著耳郭。
側目望去,看到黑色的發絲,大腦下意識將他認作陌生人。
被一個陌生男人做出這樣親密無間的動作,席清本能向旁邊躲,周江單手箍住他的手臂,讓他動彈不得。
席清側頭看向眼前的周江。
兩個人四目相對,靠得很近。
席清能清楚地看到周江的瞳孔,對方表情沒有想象中的曖昧。
席清想問他,既然直面恐懼不是智者行為,那為什麼不跟著自己離開副本?
席清嚥下了這句話,沒有問出口。
有觸手在攻擊第二輛車。
周江拿出了手槍,如果觸手發現車裡有活物,必然會開始攻擊另外兩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