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啊。”方蘭問:“要不奴婢去問問外面的虎豹騎?”
元禎面露疑惑,她重新看了眼窗戶紙,上面清清白白:“去問問,還有,夜裡多安排幾人值守,也不許胡傅姆進來。”
方蘭去廊下問了一通,虎豹騎都說除了枝頭的麻雀,沒有一個喘氣的路過宮殿。
元禎將信將疑,手中的念珠撥快,又去只叮囑他們小心辦差。
蕭夷光去了廚下,吩咐陳大娘子煮了碗安神湯,親自端來看著元禎喝了:
“不一定是刺客,許是你眼睛恍惚,看差了飛鳥,改日讓孟醫佐入宮瞧瞧。”
隆冬季節,除了枝頭的麻雀,大鳥都飛到南邊去了,再者說就算是鳥,哪有像竹竿一樣細長的大鳥?
元禎想起昨夜詭異的風聲,原還以為是胡傅姆的腳步聲,現在想來倒不一定是,她堅持道:“不會,我瞧得準沒錯。”
爭執間,胡傅姆帶著兩位面生的婢女走了進來,教她們行禮,又道:
“殿下,太女妃,東宮的宮婢沒個規矩,奴婢特意請王後賜了鳳娘、玉娘兩位女史過來,帶她們十天,十天後就回去。”
兩位女史長得尖嘴猴腮,看得元禎心煩意亂,她按住突突直跳的額角,深吸一口氣,讓胡傅姆再取一本《坤則》過來。
敢說東宮的宮婢不懂規矩尊卑,元禎不服氣,她倒要看看,王後的婢子能有幾斤幾兩。
隨意翻開一頁,她瞄了眼,問:“孝敬者,事親之本也,後面一句是什麼?”
“養非難也,敬為難,以飲食供奉為孝……”
兩位女史顯然是有備而來,異口同聲的說出答案,面對元禎接下來的刁難,也都對答如流。
元禎邊問邊擦冷汗,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蕭夷光睨了她一眼,決定親自出手,她接過《坤則》,轉而問胡傅姆:
“敢問傅姆,我有一事不懂,‘此聖人之孝也,非坤澤之所宜也’中的孝,是何孝?”
她問對了人,胡傅姆看著虛張聲勢,其實對《坤則》也不大熟悉,否則也不會請兩位女史助威了,她歪著腦袋想了好一陣,才憋出來一句:“是文王、大禹的孝。”
“傅姆可能為我舉出他們仁孝的例子?”
“這,奴婢不知,還請女史為太女妃解答。”
元禎劈手將《坤則》扔進火盆,攔住躍躍欲試的鳳娘,搶先發怒道:“傅姆自己一知半解,還有什麼臉面苛責宮婢?!”
胡傅姆羞愧,但腰板還是挺的直直的。
若是一般人,早該紅著臉退下了,元禎在心裡直罵她老不羞,打定主意將人趕走:“鳳娘、玉娘可以留下,胡傅姆回母後那裡,等背好了宮規坤則,再回來伺候。”
見她不走,還拿起雞毛撣子,裝作聽不見似的,清掃起長案上的灰,元禎直接推車過去,奪下雞毛撣子,命鳳娘、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