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他為何從不展顏?女弟子尚可卿輕撫劍穗:“據說自三個月前鎮壓魔尊殘魂那日起,就再沒人見過他的笑容”。
龍嘯淵抱劍冷哼:這般古怪性子,偏生修為冠絕當代!
白鬚長老搖頭嘆息:十年前他的功力就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可惜雲陽那老頑固...
一個剛入門不久的弟子,把頭伸向身後,對另一個弟子說:聽人說,“我門下某位首座的弟子,跑去般若寺當和尚去了?”
另一個:“去你的,人家那是普渡眾生去了。”說完,兩個人一前一後,嘻嘻哈哈的笑著……
被另外一種冰冷入骨的目光掠過之後,兩個人像極了吃了秤砣般——雙雙低下頭沉默了。
因為他們看到是,如月大師座下弟子:“冷美人——思楠”,…這也難怪…
殘陽如血,映照著斷橋上那抹孤絕的身影。酒壺已空,他卻仍望著潭水深處,彷彿在等待什麼……潭水忽然泛起詭異的波紋,天行健指尖微顫,酒壺墜入深潭竟未激起半點水花。
他眼底閃過一絲金芒,眾人但見一股強大真氣自他掌心激射而出,在接觸潭水三寸處蔓延開來。潭面巨大法陣紫金之氣交相輝映,一瞬間潭水又恢復了平靜。
終究...還是來了麼?沙啞的自言自語,蹦蹦跳跳著,頭上戴著一朵粉紅色小花兒,時而拔把路旁的野花,時而蹦跳著踢一腳小徑旁的野草…
“曾在正魔兩道舉足輕重的風雲人物,如今卻落得這副模樣…真令人惋惜”…驚起寒鴉三兩隻。遠處傳來明鏡道人癲狂的笑聲。
只見那明鏡老道不知何時出現在斷橋上那個正在施法之人身後的,只見他突然彎腰雙手矇住了天行健的眼睛,頭歪到一邊笑嘻嘻的用嘴吹著自己的鬍子說:“猜猜!嘿嘿嘿…猜猜!”
天行健一伸手:“拿來!”明鏡道人嘻嘻笑道:“猜不中,不給酒!”天行健搖了搖頭苦笑道:“行,你是天下第一行了吧”明鏡道人搖著頭一臉嫌棄的樣子,頭搖的像撥浪鼓般,不滿之情已躍然於臉上,好好好!天行健一連說了三聲好,無奈地搖頭道:“你是天下第一痴情郎總行了吧。
”噗嗤一聲,明鏡道人急吹了幾口擋住了他面門的那幾縷花白長髮,又急急的擼了袖袍,頭小雞啄米般嘻嘻嘻地對著天行健痴笑…歡喜之意已溢於言表…
不等天行健開口,陳釀花雕已雙手奉上。酒塞應聲落地,仰頭一飲而盡…潭水中,又多了一個會動的葫蘆…不知何來一把蒲扇,明鏡道人,正拼了老命的給喝酒之人扇著風…
天行健望著潭水中漂浮的酒葫蘆,眼底金芒漸漸隱去。他忽然按住明鏡道人執扇的手腕,聲音裡帶著久違的溫度:“明鏡師叔”……
明鏡道人歪著頭,把玩著手裡的紅色小花兒,痴痴道:“嘿嘿嘿,你在叫我嗎哈哈……”
隨著輕輕地一聲嘆息,天行健將惋惜的目光移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