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既然如此,上去看看也行,正好也能瞭解瞭解情況。
而且,有他在,寧微微應該不敢主動和笙笙說些不該說的話。
飛快思忖完,他點了點頭,和她們一塊往後面的住院部走,進了電梯,一路抵達17樓的婦產科病房區。
寧微微的病房雖然不是VIP,但也是一間中上等的單人病房。
裡面的東西都挺齊全的,無視那些醫療產品,倒真像一個小型的單身公寓。
寧微微身上穿著粉白色的病號服,躺在病床上,眼神有些空洞,氣色也不是很好。
她的樣貌和氣質本來就屬於嬌柔那一掛的,這會在一些打擊下,更顯孱弱憔悴。
在聽到開門聲時,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頭死死擰著。
短短兩三天的功夫,她因為保胎和流產的事情和母親吵過無數次了。
心裡那條防線已經有了裂痕,情緒崩潰的她一整晚一整晚都睡不著。
現在一看到母親,就會覺得煩,覺得胸悶氣短,覺得痛苦和絕望。
她一點也不想看到她。
她不懂,在醫生已經告知她打掉孩子,以後再難懷孕的情況下,母親還是堅持讓她把孩子打掉。
那麼不留情面,那麼決絕。
她現在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一片灰暗,什麼光亮和希望都沒有了。
如同一個抽走脊椎的提線木偶,突然癱軟在命運的戲臺上。
她的人生都毀了。
而她的親生母親便是其中一個儈子手。
呂秋玲一走進來,就對上她陰沉的目光,頓時愣了下。
她沒看錯,裡面有恨意。
這樣的眼神,從昨天就有了,她以為是錯覺,但這會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