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她沒在現場。
商泊禹也沒放過她臉上那絲詫異,聲音依舊柔和,“你認識她嗎?”
又是這種試探。
只要是他產生懷疑的,他都不會光明正大地直白問出來。
而是鍥而不捨的試探。
孟笙只覺得煩不勝煩,壓了壓心底的思緒,靜靜思量了幾秒他試探的意圖,隨後不畏地對上他的目光。
“不算熟,見過一面。”她一臉狐疑,“不過……她怎麼好端端的去找你了?是有什麼事嗎?”
商泊禹握著筷子的力道加重,面上有些無奈,“不知道她從哪裡查到,說上午那個關於裴家秘聞的報道,是我安排的。
我和裴家又沒交集和往來,和裴綏也只不過是幾面之緣而已,即便是有些看不慣他,也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老婆,你信我嗎?”
孟笙臉上露出恰當好處的錯愕和震驚,“啊,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是……被人動了什麼手腳?你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到她這個反應,商泊禹心裡稍微舒服了一分,但那抹陰霾並沒有隨之消失。
他搖著頭,“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總歸不是我,他們總會調查清楚的。”
最後他嘆息一聲,狀似想起來問,“哎,老婆,你剛剛說見過裴歡?什麼時候?”
孟笙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驀地,她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在城西的雨夜。
山間縈繞著團團霧氣,黑夜籠罩而下,一方車內,寂靜無比,兩人沒有言語間,只剩下磅礴雨水擊打車窗和擋風玻璃的聲音。
她斂下眼底流動的芒,扯了下唇角,“你還記得,之前寧微微給我買的一杯奶茶裡有化學物質的事情嗎?”
商泊禹一頓,喉嚨不自覺發緊。
面上染過一絲無地自容和狼狽。
和寧微微那段過往,從孟笙口中提起,就宛如一把要將他凌遲處死的利刃,一刀一刀剜著他的心臟。
他當然記得。
還記得那天她回來得特別晚,是裴綏開車送她回來的。
“是裴綏介紹你過去的?”
孟笙望著他眼裡的揣度,輕輕搖頭,“是碰巧在研究中心碰到了他,才知道裴歡的身份。”
她說得很真誠,也沒表現出任何異樣。
可……商泊禹仍舊覺得她在撒謊,在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