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在此刻好似被他強行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自己心間處傳來的“咚咚咚”的心跳聲。
一雙深邃淡漠的丹鳳眼裡,裝著眼前看風景之人。
這亦是屬於他的春天。
孟笙並未察覺到裴綏的異樣,她完全被眼前櫻花起舞的一幕給吸引住了。
緊繃了許久的身心,好似在這一刻,能得到很好的舒緩和放鬆。
這段路不長,幾分鐘的功夫,就進了左岸庭院的大門口。
兩人走進電梯。
抵達十樓後,裴綏還是說了句有關案子的事,“法院那邊明後兩天,會下調解庭文書,等到了我再聯絡你。”
這個文書,是需要原告當事人簽字,再由律師影印蓋章重新提交回去的。
大概是有了上回離婚的流程。
孟笙倒是挺熟悉的,也沒多問什麼,點點頭應下。
裴綏也沒其他事情要說了,目光落在她臉上,低聲開口,“早點睡,晚安。”
孟笙一愣,還沒回過神,電梯門就已經合上了。
嘴裡那句相同的“晚安”還未來得及宣之於口。
*
翌日,依舊是風和日麗,晴空萬里的一天。
共展結束後,美術館的工作仍舊不算清閒下來,能清閒下來的是她這個館長。
除了撤展這個大工程外,展期賣出去的畫需要整理,和買家及時溝通,還有要著手準備和Lvy的畫展。
總之,喬娜和周部長她們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
完全停不下來。
孟笙自然也不是那種會偷閒躲懶之人,昨日之所以沒來美術館,主要是宿醉導致的後遺症。
這天,孟笙加班到八點過,就接到了裴綏打來的電話。
問她回去沒。
孟笙回,“還在美術館,怎麼了?”
裴綏說,“法院那邊下來的文書下午到了,要求明天上午九點送過,明天早上我要去女子監獄,出門會很早。
我這邊飯局已經結束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女子監獄在城東那邊,離城南依舊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
他確實不太來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