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之中，陳帆並沒有發現那些成群結隊或是杵著棍子拿著破碗破桶要錢的孩童，這本就在陳帆的意料之中，他往前走了一段，發現昨天賣包子稀飯的攤販還在，不過因為是晚上，他的生意顯然不怎麼好，擺的攤位上沒有客人，陳帆不動聲色朝他走了過去。
陳帆剛一坐下，那攤販便認出了陳帆，“小兄弟，又是你啊，吃啥？”
“來一碗稀飯，一屜包子。”
陳帆哈了哈手，他重新穿回了進蘇城時的那一套樸素的衣服，燕郊比蘇城要冷上幾分，陳帆一哈手，嘴裡冒出一些白霧熱氣出來，看起來有點像剛進大城市尋找夢想的年輕人。
攤販給陳帆上了包子和稀飯之後，又像昨天一樣坐在陳帆的面前，他上下看了陳帆幾眼，說道：“小兄弟，知道在大城市生存不容易了吧，讓你昨天那樣大方，今天咋就成這樣了？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外地人，剛進城，都把最亮的皮子披在外面，裝作一副做生意當老闆的樣子，這不，一天就打回原形了吧。”
陳帆臉上露出窘迫之色，“是啊，老哥，城市險惡啊，昨天估計是在你這露了財，沒走多遠，包就被人摸了，唉，真是倒黴，都怪那群倒黴孩子！”
陳帆說著摸出一張皺巴巴的鈔票放桌子上，“我就不信他們還能來找我要錢。”
攤販見陳帆腰包翻出來，裡面真的沒錢，他充滿同情地拍了拍陳帆的肩膀，“吃一塹長一智，這就是經驗啊，不過那些孩子，今天是不會來了，清淨著呢。”
“那是，這麼大晚上，這麼冷的天，誰還出來要錢。”
“嘿，那是你沒見著瘋狂的時候，那些乞丐孩子，就跟鴨子趕海似的，白天一茬晚上一茬，你要是天天見著，誰還起得了同情心，那些孩子淨耽誤生意。”
陳帆嚼著包子，說道：“那這麼說，還虧得昨天我出手，把看管孩子的頭揪出來，讓警察給抓進去，解救了孩子唄。”
攤販聽見陳帆這話，左右看了看，“小兄弟，聽我一句勸，吃了東西，你就趕緊走吧，這一帶啊，你少來。”
“為啥呀？我做了好事，難道還怕人報復？”陳帆聽見攤販的話，手上的包子頓在空中。
攤販嘆了一口氣，“小兄弟，你太年輕，那些孩子都是他們的搖錢樹，一個吸血鬼走了，還會有別的吸血鬼出現的，清淨不了幾天的，到時候那些倒黴孩子又會出現。”
陳帆嘿嘿一笑，一捋袖子，忽然提高了聲音，“大哥，你這麼說我就不服氣了，他們要敢再出現，我就再收拾他們，讓他們蹲監獄去。”
攤販見陳帆咋呼呼的，嚇得一哆嗦，索性不和陳帆說話，自個擺弄他的包子稀飯去了，“兄弟，吃了飯，趕緊走吧，我要收攤了。”
“怕啥，他們還敢來砸你攤不成，到時候我幫你，我有一身的蠻力，搬磚抗水泥都沒問題，別說幾個混混了。”陳帆幾口吃了包子，捋著袖子，攤販趕緊將陳帆的錢找零，把板凳桌子一收，真的開始收攤了。
“真怕事，膽小鬼，哈哈，你說是不是？”陳帆對路過的一名男子哈哈說著，一個人揉著肚子，打個飽嗝，混入人群，左一個攤位看看，右一個攤位看看，一副好奇的樣子，他往前看了十幾個攤位之後，陳帆的身後，不知不覺間多了幾名穿著黑衣服的男子。
陳帆察覺到身後的異常，繼續裝傻充愣遊走在路邊攤，但是他離熱鬧的人群越來越遠，最終走進了一條車輛行人相對較少的地方。
很快，陳帆的前方和後方各出現了黑色的影子，逐漸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