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一向粗心,自然不知道子軒的心思,他是怕有了窗子,就會有風雨,打溼他的畫,擾了他夫人清修。
子軒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只要這裡面的細沙,從一頭到滿另一側時,他就要去南山半峰的墓地,看他的小九。
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畫,扯了扯披風,搖晃著身子,往出走著。
只是一遍走,還一邊說著:“夫人,不要生氣,為夫這就去看你!”
這就去你看,是南山嗎?是司命說的那個,我的墳墓嗎?他真的天天都會去嗎?
小九有些想不明白,卻不自覺的跟著子軒的後面。
看著他出門,沒有坐馬車,也沒有坐轎子,就緊緊的裹著披風,在瑟瑟的秋風中,步履蹣跚的往前走著。
只是在路過,天香樓的時候,買了那裡招牌炸雞,又到了福緣酒樓那裡,提了壺上好的女兒紅,路過了河邊的花田的時候,又買了一束白色的菊花。
南山雖然不陡峭,子軒早已過了六旬之年,自然行走費勁,小九突生惻隱之心,對著他的後背就輕輕一拍。
子軒沒有意識的到在了小九的懷裡,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南山半峰的墓前。
小九素手一揚,吃食放在祭拜的牌子中,看著那白色的瓷盤,她好像明白了,司命說的那句話:“小九,他對你的愛,卻是帶著年份的!”這句話的含義。
她無奈的嘆息著,舒服的讓子軒依靠在墓碑旁,又拍了下他的頭,看著他眼皮微動,很快的隱身,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
子軒醒了以後,淡淡的笑了下,看自己手裡拿著酒壺,又很快的拿起了酒杯倒著酒。
倒滿了酒後,先倒在了地上,又淺淺的喝了一口,緩緩的說了句:“夫人,為夫歲數大了,上個山也能累的睡著,你會不會怪我太沒用。”
小九的手,不自覺的放在心口處,莫名的痛了下,卻只是痛了一下。
她覺得應該是,這裡的風太大,讓她有些站不穩,才會讓自己的心,漏了一個小拍而已。
子軒又喝了一口酒,可能這一小杯酒,喝的有些猛,竟嗆到了氣嗓子裡,咳嗽了數聲,憋的臉,漲的通紅。
一滴淚也不自覺的,從他的眼睛處,緩緩的流出,很傷情的說了句:“夫人,那裡的酒,都不如你釀的桃子酒好喝!”
小九站在一旁,聽的真切,也聽不下去了,她想一招手,把子軒打暈,送回府上,在把他的記憶抹去,讓他剩下的日子,可以好好的過著,卻被一個人,瞬間扯住。
她很快的轉頭,看了過去,是司命?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