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果經常參加科室聚會,朋友婚禮,對參加一桌子不是主任就是所長的高階宴會,心裡仍不停的敲鼓。胡秀果漂亮,儘管半個身子都貼進楊新華身邊,仍惹得這些重量級的老流氓不停打量。但至使至終,只有兩個人不動聲色,一個是程秩序,另一個是呂副廠長。
程秩序原打譜晚上住楊新華那裡的,同學期間沒少這麼幹。今天卻來個胡秀果,程秩序雖然不多看一眼,她的漂亮仍是有目共睹的。只好出飯店門就拐彎回工商所宿舍。
門一關,胡秀果一下撲進楊新華懷抱,悄聲說:“吃飯前你不說有那麼多領導,嚇死我了。
楊新華是經歷過男女之事的,知道此時該做什麼,黑暗中雙手托起胡秀果的臉。
到窗外天光大亮,楊新華猛然驚醒,看鬧鐘已是六點半,推推被窩裡的胡秀果,胡秀果仍是未醒。長髮堆在肩頭,臉帶嬌羞,嘴角掛著笑,似乎對夜間的經歷很滿意,她像是勝利一方。
楊新華吃力地說“六點半了,再不起要遲到了。”但胡秀果雙手就是不鬆開。
唉,反正回來第一天 ,去晚點似乎說的過去,楊新華便順了胡秀果,不僅不掙扎,還上下其手,主動進攻了。
穿好衣服都快八點了,胡秀果得意地說:“早晚遲到一次,諒史同會死孩子不敢多說什麼。”
楊新華不知他當小組長時,手下的人罵不罵他死孩子。反正胡秀果罵史同會,他清楚聽見。
送走胡秀果,來不及吃早飯,楊新華就開始上班了。農具廠早上八點上班。他站在廠門口,向每個進廠職工行注目禮。門衛大夜班輪值的是財政所長岳父,他見楊新華站在門口,前來接班的糟老婆子還沒到,自己也沒給楊新華打招呼,提上自己的飯盒就走。
八點二十,攤輪值的糟老婆子才急慌地趕來,她見到楊新華就訴苦說:“昨天閨女來看我,攔呱拉到半夜,起的有些晚。” 說著話,還想伸手拉楊新華,楊新華躲開了。
因廣州那邊急要貨,呂副廠長開始坐鎮車間,工人遲到的少。基本上過了八點,大門裡外極少見到人。糟老婆子轉兩圈,看楊新華不走,訕笑著說:“閨女還沒吃飯,我去給賣幾根油條送去。”
“請假外出可以”楊新華指著管理條例說:“上班時請假外出,半小時以內,停發當月獎金,超過半小時,按當天曠工處理。”
“咳,理這個幹什麼,我來上班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沒看誰敢扣我的工資!”糟老婆子渾不理會楊新華的提醒,老腚幫子扭個扭個的走了。
楊新華老實地在考勤部上寫著,遲到二十分鐘後又請假一一時間未填,等糟老婆子回來才能填。他原打譜去廣州的,遇上胡秀果,身體有些累,決定推遲一天走。
唉,他分管的門衛和銷售,這兩個行當都不知怎麼聯絡起來的,鄉鎮的農具廠,管理方式與造船廠大不一樣,多數地方存在著人情關係。工人缺乏自覺性,銷售人員缺乏激勵措施。
據於明順反潰回來的訊息說,湛江那邊的銷售公司,給廠裡供銷科打過多次電話,希望送貨過去,湛江與陽江那些地方,原先都是廠裡的大客戶,供銷人員嫌南方偏遠,不願去,故而把訊息直接壓在供銷科,沒向上彙報。
於明順在電話裡反覆說,楊廠長,你敢緊來看深圳,看了深圳的瘋狂建設,你就知道咱工具為什麼熱銷了,別問那麼多,也不要和那兩個老頭子糾纏,我看了,你當我們廠長行,那兩個老傢伙,他們與咱有代溝。指望他們,咱廠也跟傢俱廠一樣,馬上完蛋。
楊新華知道於明順說的那兩個老傢伙是誰。電話裡說說可以,真不理,你在廠裡連上廁所都沒有門。
“同志,問你一個人,楊新華在…”楊新華抬起頭,那聲音立即止住,驚喜地喊:“三哥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