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當夜去看了順貴人幾眼,雖然只是說了幾句話,順貴人也覺得自己是有被皇帝這個花心人放在心上的,華瑩聽說皇上過去了,自己就沒有去,留在景陽宮照看胤澤,胤澤前一天一夜都沒有怎麼見到額娘,心情已經焦急又低落了,看的華瑩有些心疼。
兩日後,李全的確準時的送上了一份口供,這份口供是長春宮許多下人所說的話的合集,所以足足十來頁之多,皇上看到之時,都覺得眉頭一跳,看來華瑩所說,十有八九是真的。
本來幾個姑娘家嘴咬的都是很緊的,但是嬤嬤們確實換了一種方法,將茹兒也在皇宮中做事情的姐姐抓來,酷刑不再用在茹兒身上,而是用在了她的姐姐身上,不過半日,茹兒就淚流滿面,哭喊著將一切說出來了,妙語就算是想要阻攔,也沒有辦法。
嬤嬤又說,如果他們不招,皇上就一個個的找到她們的親人來折磨,只有妙語仍然那樣強硬:“我這一條命都是娘娘給的,娘娘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們想找便找去吧。”妙語的確是個孤兒,入了富察府就在如妃身邊。
可其他人到底是還有軟肋的,便把如妃剩下的底細透了個乾淨。
為了確保公平公正,皇上還專門挑了這日給太后請安的時候讓李全帶過來,後宮所有人都在這裡坐著,皇上接過李全手裡頗有份量的口供證詞,先是隨意掃視了幾眼,而後就因為上面的內容實在讓人無法忽略,不能讓人移開目光,便專注的看了許久,直到把所有的字基本都看完了,才神情複雜的抬起頭。
“皇上怎麼這樣的表情,難道真的是冤枉如妃了不成?”杜答應等了半天,也不見皇上說出一個字,便問道,華瑩卻瞭解這個男人,他越是這樣,代表越生氣,此事一定是不能善了。
皇上沒有理會杜答應,而是攥緊了那些證詞,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生氣中夾雜著失望,他將證詞遞給一旁的太后,讓她第二個過目,也許也是讓太后看一看,這些年如妃做過的事情,來決定如何處置。
太后看完也是一臉不可置信,氣的胸口起伏的幅度都加大了,皇后連忙道:“母后息怒,有什麼事情先和大家說一說吧。”
皇后心裡也是有些忐忑,畢竟她看不到上面寫了什麼,就算姚兒沒有被人察覺,可是她做了虧心事,就怕鬼敲門。
太后見這麼多人眼巴巴的等著,尤其是華瑩的目光讓人無法忽視,整理了一下供詞的大概意思,然後說道:“如妃這麼多年在宮中,做下的事情實在不少。一些小事哀家就不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說了,到時候皇后讓後宮妃嬪輪流看一遍就是。”
“主要的幾件事情就是如妃脅迫季嬪,三番五次用大公主固寵,並想讓季嬪幫其抱養一個孩子。三年前選秀舉行之後,如妃嫉妒年輕妃嬪得寵,後因為巧思對當時的月嬪對自己不信任和毆打自己而失望與憤恨,妙語前去拉攏巧思,成功說服巧思報復月嬪,在蘊嬪懷有五阿哥時對輕紗錦做了手腳,不只是運到內務府時用了繡球花粉,而是在驛站時已經動了一次手,入宮以後再次讓巧思去偷花粉下手是為了觀察巧思是否誠心。可蘊嬪幸運,將其送給了季嬪與大公主,再利用巧思,把蘊嬪第二胎小產的罪名安到月貴人身上,也是她故意三番五次暗示花房,待花房尋來繡球花,這才沒有繼續刁難。”
“之前矇騙五阿哥乳母吃下有抑制孩童生長的藥物試圖讓五阿哥小兒痴呆一事,也是如妃所為,更是為了冤枉玟貴人並攀扯江妃。”
說到此處時,華瑩激動而又憤恨的淚水即將溢位眼眶,她所想的沒有錯,這一切都是如妃所做的,如今真相大白,真是蒼天有眼。
“隨後……如妃在清涼園對剛入宮的嬪妃下手,斐常在和杜答應的服飾中都加了使女子不易有孕的藥物,除了潤貴人。這些年如妃和富察家裡應外合,收了不少錢財,大多用於買賣官爵或是處理案件,加起來已經超過數萬兩雪花銀。”
“天啊……”靜嬪發出一聲低呼,其他人也大多是這樣的表情,一萬兩白銀,那得是普通人家幾千輩子都換不來的財富,竟然就這麼輕易地到了富察家和如妃的手中,再這麼發展下去,是不是江山都要易主了?
皇后見沒有姚兒的事情,終於放下心,想來招供的奴才也不會刻意提起好多注意都是姚兒所出,於是佯裝剛剛才知道的樣子哀嘆道:“沒想到如妃這些年竟然做下這些錯事,也實在是讓臣妾震驚,這也是臣妾的失職,沒有發現她做的事情,以至於後宮中這麼多姐妹都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