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坦白 你不會以為找男人那件事過去……
一個男人說情話不可怕, 可怕的是一向說話有所保留的人,在你的耳邊低語,回應你的問題, 訴說他的心意。
周韞不是戀愛腦。待在霧山那段時間,她想得很清楚,接近聞澍,合作結束絕不留戀, 她要的只是那個結果,甚至想過,以聞澍的性子對她的興趣持續不了多長時間, 彼此各有所圖,分開自然不麻煩。
現在呢?
她陷入了新陷阱裡,手腕繫著一根繩子,她還有操控的機會,可以讓自己逃離深陷的可能。
周韞咬住下唇, 疼痛使人清醒, 也讓她迷濛的雙眼重新清明。她望向他,瞳眸之中也只有他的存在,越如此越能看清。
她存心刁難:“我不談不結婚的戀愛,你確定能給我聞太太身份嗎?據我所知,沈夫人身體不適,她在鏡頭前告訴媒體等同於承認了溫清與未來聞太太的身份, 你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澄清, 不就是不想刺激她嗎?”
周韞左手向後摸索, 找到他手腕將其拿開,重新雙臂環抱於膝,下巴搭在臂彎上認真打量面前暫未表態的聞澍。
“你很清楚沈夫人病情, 現在無疑是花錢買命。”周韞深吸一口氣,定定望著他,“我這人說話直接,如果沈夫人彌留之際唯一遺願是要你和溫清與結婚,你又當如何?”
她承認,直到把這些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竟對溫清與的存在如此在意,幾乎是下意識想到這個人,記起她和聞澍的“前塵往事”。
周韞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好像為了一個男人刻意針對另一位女性,把自己和溫清與架在天平的兩端,讓聞澍在她們之間進行選擇。她不是物品,溫清與也不是,她們不需要明碼標價的愛情,不合適就放手。
周韞伸手推開他,拉開彼此距離,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不少。她輕輕嘆息:“你不用選擇了,換位思考我未必做得比你好,與其讓你為難,不如……”
“我有說為難嗎?”
“嗯?”她怔然。
聞澍握住她手腕,輕而易舉把人重新拽到身旁,肩與肩摩擦的曖昧距離,也意味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是隻有她能聽的私房情話。
“我不是封建時代的産物,自然不會遵守愚孝那一套。”聞澍貼近她白皙的脖頸,輕啄兩下,“優秀女性很多,但在我這兒周韞獨一無二,你心裡的猶豫可以確定了嗎?”
周韞不得不承認,聞澍對人心的瞭解是無可比擬的。他知道她提起沈夫人不過是藉口,探聽他對溫清與的態度才是主要的,知道她安全感弱盡量簡明扼要,在給出答複的事情上,他確實沒有迴避。
反觀她呢?
得到一份肯定的回答,自己卻不敢接下。
誠如他所說,她的猶豫成為最大的絆腳石。經歷過家人的離世,養父母對她的虛情假意和傷害,周韞對旁人的信任早已是低到不能再低。
俗世之中,誰都不會是誰的依靠,有情在,男人自當為你遮風擋雨,情若無,過去承諾的話亦如過去的時間,不作數了。
道理都懂,可週韞還是在當下這一刻,心髒狠狠顫動了一下,彷彿寂靜古寺上的梵鐘經人之手用力撞了一下,鐘聲回蕩,悠長深遠。
在周家謹小慎微多年,真可怕,竟已形成如肌肉記憶般下意識地躲避。
周韞不想苦陷在過去裡,總該勇敢一次,拋棄防備和三思後行,什麼都不去想,憑情緒上頭做一次選擇。
她抬起頭來,撞入他幽暗的深眸中,纖細的手指來到他領口,五指攏緊的那一刻,緊拽他的衣領學著他霸道的樣子把人扯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