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府蒸蒸向上,蘇允每日則是十分忙碌,不僅要指引著延安府各項事情的推進,而且還每天都在寫文章。
他寫文章主要是針對延安府的各種建設,糾正蘇學會的各種思潮。
比如說糾正蘇學會漸漸滋生的官僚主義,又比如抨擊土豪劣紳染指蘇學會、又比如批評有些人漸漸滋生的輕慢之心等等。
蘇允認為,要保持蘇學會與靜塞軍的戰鬥力,便需要不斷地保持著先進性。
有問題就要及時糾正,更是要行堂堂正正的路線,不怕問題,不諉過飾非,去面對它,去公開它,去解決它,去警惕它。
如此才能夠讓整個蘇學會以及靜塞軍上下保持一種奮進激昂的進取精神,而不是在這個快速發展的過程之中不斷地腐敗下去。
蘇允在前世也好,在這一世也罷,無論是現實中還是讀史書得來的經驗都證明。
國家也好,造反勢力也罷,亦或是商行、公司企業,很多時候打敗它們並非同行、敵人有多厲害,而是它們自己內部出了問題。
而問題通常是腐敗、官僚主義、組織架構臃腫等等問題的集合體,總體而言,便是整個集團都喪失了進取的精神。
這是蘇允最為警惕的地方。
因為在蘇允看來,蘇學會與靜塞軍一文一武,盡皆是代表著各自領域的先進性,雖然說規模不大,但就思想與技術兩個維度來評價,這兩個集團無疑是擁有著無窮的發展潛力的。
可以說,蘇學會代表著當今世界上最為先進的官僚治理團隊,靜塞軍則是當今世界上最擅打仗軍隊。
蘇允不擔心這兩個集團的技術上的問題,而是要操心著不讓他們腐化。
只要保持這個隊伍的進取心,那麼他的藍圖便會一步一步的實現!
便在蘇允十分忙碌之時,忽而遠方來人,讓蘇允喜出望外。
蘇邁來了。
兄弟二人見面,格外驚喜。
蘇允拉著蘇邁問了許多叔父蘇軾的諸多事情,蘇邁自然是願意說的,將一家的事情娓娓道來。
不過蘇允越聽越是沉默,聽到後面,蘇允眼淚都有些撲簌而下。
自從被自己牽連貶出汴京,蘇軾的遭遇便每況愈下。
先是被貶謫去了廬州,在廬州只待了八九個月,然後又被貶去信州。
一家人辛辛苦苦收拾了家當,一路南下去信州,然則信州還沒有到,緊接著又被貶謫去梧州。
等到一家人千辛萬苦抵達梧州,剛落腳不過一年,然後朝廷的聖旨又來,這一次直接貶謫去了惠州。
而在蘇邁動身的時候,蘇軾剛剛接到朝廷的聖旨,這一次要坐船出海去儋州了。
蘇允落淚道:“大兄你不陪著叔父前去儋州,先來我這邊是為何?”
蘇邁亦是落淚道:“阿爹從某個友人處得知居正你的下落,非要讓愚兄將這些年寫的東西給你送過來。”
說著蘇邁拿出用油紙緊緊包裹的包裹,蘇允趕緊拿刀子切割開來,裡面厚厚的一沓詩詞,以及一大沓寫給自己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