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進冷笑一聲:“看吧,說不定這就是劉摯的鴻門宴,將軍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章楶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我既無愧於心,又何懼之有?我這就去會會劉摯,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你們在此嚴守營帳,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
說罷,章楶整理了一下衣甲,大步走出營帳,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營帳內的眾人,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與此同時,劉摯的營帳內燈火通明。
親信幕僚們圍坐四周,紛紛建言獻策。
“經略,章楶在軍中威望極高,咱們如此行事,他恐怕不會輕易嚥下這口氣。”
一位幕僚憂心忡忡地說道。
劉摯冷笑一聲,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說道:“他若識相,乖乖配合,倒也無妨;
若是膽敢反抗,便是公然違抗聖命,到時候新賬舊賬一併清算!”
章楶踏入劉摯營帳時,見帳內燭火搖曳,將劉摯的影子拉得又長又斜,仿若一隻蟄伏的猛獸。
劉摯滿臉堆笑,熱情地迎上來:“章總管,這麼晚還勞煩你前來,實是軍情緊急。”
話雖如此,章楶卻敏銳地察覺到,營帳內瀰漫著一股不尋常的肅殺之氣,四周的衛兵眼神警惕,手按劍柄,隨時準備行動。
兩人分賓主落座,劉摯揮了揮手,侍從們魚貫而出,將營帳門簾放下。
侍從們雖然出去了,但營帳內的氣氛卻愈發凝重,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劉摯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目光似有若無地盯著章楶:“章總管,聽聞你麾下將士對近期的人事調動頗為不滿?
這可萬萬使不得,如今蘇允叛軍未平,內部若先亂了陣腳,如何抵禦外敵?”
章楶不慌不忙,拱手回應:“劉中丞,將士們為國效力多年,驟然經歷此番變動,心中有些想法在所難免。
不過某定當約束好他們,絕不誤了朝廷大事。”
劉摯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但願如此。章總管,實不相瞞,朝廷收到密報,有人稱你與蘇允暗中往來。
我念及你多年的忠心,壓下了這份密報,但此事若是傳到太后和陛下耳中,後果不堪設想。”
章楶心中一凜,知道這是劉摯的試探,當即站起身來,朗聲道:“劉中丞明鑑!蘇允叛宋,人神共憤,我章楶世代受朝廷恩寵,豈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若有半句虛言,甘願受萬死之刑!”
劉摯見狀,哈哈大笑,道:“章總管不必如此,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這軍中魚龍混雜,難免有人居心叵測,總管還需多加留意。”
劉摯的笑聲漸漸停歇,眸光剎那間銳利如鷹,緊緊地鎖定章楶,語氣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暗藏利刃。
“章總管,既然你如此忠心耿耿,那環慶路糧草徵收的重任便交予你了。
至於軍事排程,我自會妥善安排,你無需再為此事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