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懂我的心思麼!?”郭潔背過身去半天,也不見身旁的人有絲毫回應,跺了跺腳,流著淚跑回房間去了。
“嘿!你這小子,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左慈不知何時躲在房樑上偷看,看郭潔出去了,飄然而下對著張角就是一句罵。
“師兄,可…可我是修行之人,過兩個月…還要跟夫子修行去。”張角內心一陣陣抽痛,少女的淚水似一道道閃電直擊心口。
“誰跟你說修行不能娶妻了?夫子知道了也得罵你!”左慈指著張角的鼻子吹鬍子瞪眼。
“啊!?可……”張角如遭雷擊,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
“你心有顧慮?”左慈拉著他坐下。盤腿坐到他面前問。
“郭姑娘是郭府的獨女…註定不能與我同行,若…若真跟了我,怕也是聚少離多。”張角聲音有些嘶啞了。
“人家姑娘都不怕,你又猶猶豫豫做什麼!”左慈剛想給這小子頭上來一巴掌,又忍住了。
“師…師兄,不瞞你說,我心有魔障,我…似乎能看到一女子在我懷裡逝去…我怕…”張角眼淚橫流猶若未覺,攥著拳頭,身體輕輕發抖。
“嗯?做噩夢了?”左慈表情有點嚴肅了,他能看出張角或許是輪迴身,但終究看不透一切。
“好…好像是…我不確定,我也記不清了,想不起來。”
“夢中那女子可是這姑娘?”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她的臉。”
“唉……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師弟,聽從自己的內心吧!”左慈見張角神情恍惚悲痛不能自抑,拍了拍他的肩膀飄然而去了。
“孩子,你是不是有心事?”張懷林和劉月娥也進了小書房,看著流淚的張角擔憂的問。
“阿爹阿孃我沒事。”張角擦去眼淚,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對著父母說。
“角兒,有話就跟爹孃說,或許我們解決不了,但總能幫你舒舒心。”張懷林很是擔憂,自長子長大以後,頭一次見他哭。
“若是喜歡那郭家姑娘,咱就去提親。”劉月娥也上前安慰。
“阿爹阿孃我真沒事,我只是做噩夢了,被幻境所厄。一會兒就好了。”張角打斷了父母的安慰,並讓他們不必憂心。
“唉…這孩子…”張懷林夫婦一籌莫展,他們覺得孩子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不與他們說。
接下來的幾日張角的處境無比尷尬,因郭潔情緒低落,白天或是跟著劉月娥出去施施粥,要麼就是跟著張懷林出去給人看病,其餘的時間也經常獨自相處,暗露愁容。惹得張茹和胡玉兒也對張角冷眼相待,說他欺負人。
至於左慈和于吉,這幾天也是看到他就嘆一聲氣,而後轉身走開。甚至還拉住想跟他玩的張寶和張梁。
張懷林夫婦有幾次想安慰張角,又不知如何開口,所以也並未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