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個女子眼神躲閃,還是不情願的說,「之前我是醉紅樓裡的頭牌,可是自從這個蘇娘來了以後,就沒有人再點我了,因為我父母家人都成了庶人,走到哪裡都需要換銀子打點,所以如果沒有銀子的話,他們無法生存。」
聽他這個話也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可作為一個大理寺少卿,他上面就是替富貴人家辦案子的,像蘭兒這樣的人看起來可憐,可實際上有多少人都是裝出來的。
於是大理寺少卿就壓下了自己心中的同情感。
他又語氣威嚴的問,「那你同他的侍女交好要做什麼,是要想要殺了她取而代之嗎,你可知野草是燒不盡的,你今天殺了一個蘇娘,明天還有千千萬萬個蘇娘都來同你爭這個頭牌,等到那個時候你又應當如何呢。」
蘭兒悲傷的地下了頭,雖然她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被逼無奈也只能採取這麼一個下三濫的法子做事情。
「那又要我應當如何,自從她來了醉紅樓以後,既不接客也不是示人,反而還有這麼多男人給他賞錢,可是我呢,到這個時候誰又想得起我。」
大理寺少卿來這裡並不是聽她們的恩怨情愁的。
他皺著眉頭又繼問,「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可否行過不軌之事。」
蘭兒將頭轉向了一邊,眼光狠毒的看著站在樓上的蘇娘。
「大人有什麼證據嗎,難不成大人也是蘇孃的愛慕者,而你又在這裡欺騙我,說要替我贖身,你們男人真是一個個都是即新厭舊的人。」
大理寺少卿不知為何,突然就覺得心中有些痠痛。
他見慣了這深宅後宮中的人,尤其是女子。
她們從無一日子真正活出過自己,只能依附於自己的男子吃喝生活,可如若一旦失寵了,那往後迎接她的將是暗無天日的生活。
後宅之中最是爭風吃醋了,他們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不惜傷害他人,傷害性命,可誰又不是可憐的人呢。
沒有可靠的孃家,沒有心悅自己的夫君,如若還不狠下心來做人,做事情,那將會面臨又是什麼樣的境界。
「我並非是來這裡同你打探蘇娘訊息的,而且我對那個女子從未見過,也無任何情誼,只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說了要替你贖身,那麼就一定會做到的。」
蘭兒拿手帕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她壓下自己心中的情緒,強忍著精神回答他的問題。
「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我只是想給她下一種神不知鬼不覺的藥而已,這種藥不會對他的性命造成傷害,只是會在不經意的時間之內,讓他慢慢變成一個本不是如此年齡的人,這樣一來,就沒人能跟我爭奪醉紅樓的頭牌了。」
大理寺少卿點了點頭。
他大概明白了,她想要一個妙齡少女變成一個垂暮西山的老太婆,無意要了蘇孃的性命。
這麼一說也就能夠說得通了。
蘭兒故意靠近蘇孃的侍女,目的就是為了能夠透過侍女將這個藥下到他的飲食中。
這個方法雖然險惡,但是決然不會要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