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已經是宣王了,卻突然又……”
戚筠澈頓了頓,聲音變得有些憋屈,“當初我是從汴州城被派遣來的,你們不信我,我能理解。”
“可為什麼後來半點還是跟防賊一樣防著我?”
衛良涼颼颼地看著他,“現在你的反應,就說明當初我瞞著你的選擇沒有做錯。”
戚筠澈被噎了一下,“可他現在是宣王,陛下又寵信他,還有誰會動他?可他現在動了這心思,說到底不就是覬覦那張龍椅。”
此話可謂是相當大逆不道,也得虧這裡只有他們二人。
衛良揉了揉眉心,正想要解釋,卻又聽到戚筠澈梗著脖子道:“你們始終都沒有將我劃入自己人裡。”
放下手,衛良眯起眼睛看著戚筠澈,“沒將你當成自己人的話,你現在還有機會在這裡跟我犟?”
戚筠澈頓時不說話了。
“唉,”衛良嘆了一口氣,“戚筠澈,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你不是一個人。”
“你看看我們這些人,楊旭、秦衡他們是追隨宣王從梁王府出來的,我當初是被王爺提拔上來的,褚紹雖然是我的心腹,但是我們這些人的關係簡單。”
衛良看著戚筠澈,“或者說,我們都是出身寒門,不像世家,背後的勢力盤根錯雜,所以我們只追隨王爺。”
“不管是什麼事情,只需要我們自己願意即可,不需要去考慮太多。”
“可是你呢?”
戚筠澈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也不是什麼世家,可卻半個音節都蹦不出來。
不算得上世家,那是相對於世家大族而言的。
戚家世代為將,雖然不像那些士人,不像世家大族那般關係盤根錯雜,可在朝為官多代,戚家與一眾權貴的糾葛並不少。
平日裡行事,也需要顧及家族。
如果他真的早就知曉此事,無疑是要在二者之間做出抉擇。
“戚筠澈,若是你知曉了,你沒有辦法與我們一樣追隨王爺,因為你不是一個人,你身後還有整個戚家。”
“一旦戚家不站在王爺這邊,那麼你知道這件事,於我們而言,將會是一個隱患。”
衛良的話,將戚筠澈滿身的火焰“滋”的一聲澆滅了,哪裡還有剛剛進來時的火氣。
而衛良並未就此停下,“而且,你以為王爺當真只是因為覬覦那個位置,所以才做了動手的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