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兩人聊了很多,除了後半夜睡著了以外,其餘時間都在不停的說話中,聊工作、聊愛好、聊理想,也聊八卦。
近一段時間,先是楚天齊調到縣委辦,兩個週末都被劉大智安排了所謂的值班,兩人沒能見上面。緊接著寧俊琦去市裡開會,開會剛結束,市委組織部組織的鄉黨校書記例行培訓又開始了。兩人這一分開就是一個多月,平時也只能透過手機聯絡。但在通話中,兩人多說的也是當天的一些瑣事,好多事情也沒能及時溝通。
尤其是楚天齊在省城失去聯絡那多半天,寧俊琦因為擔心他的安全,所以多方打電話,同時也多少懷疑他的行蹤。楚天齊也因為對方的過度關心,亦認為對方在以關心之名,行監督之實。一時間,兩人心中都有疑竇,產生了誤會,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中,連每日的例行通話也中斷了。
因為楚天齊在仙杯峰遇險,兩人才冰釋前嫌。可接下來,楚天齊因為腳部受傷,被送到醫院,一到醫院又馬上昏迷。在楚天齊昏迷期間,寧俊琦感覺傷心不已、度日如年。而且還要應對鄉里馮、王二人的“逼宮”,可以說是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楚天齊醒了,兩人有了一些交流。但因為時間短暫,同時兩人都惦記著鄉里的事情,心情根本就沒有放鬆,交流也很簡潔。
現在好了,寧俊琦成功化解了馮、王二人的“襲擊”,暫時扭轉了被動局面。而且經過先是誤會接著又和解的過程,何況有了接尿一節,兩人的心靠的更近,聊天的話題也更寬泛。當然兩人能夠不停歇的說個沒完,也是為了化解尷尬,因為只要一停止說話,他們就都會想到剛才那二十多分鐘的尷尬。
很晚的時候,兩人才睡著,而且都做了春夢,尤其寧俊琦更是第一次做了比以往更露骨的春夢。她只要一回想起夢中的片段,就心跳不已、面紅耳赤,暗罵自己“不害臊”。
早上的時候,寧俊琦去給楚天齊買了稀粥和小籠包子,可楚天齊只吃包子。任寧俊琦如何勸說,他就是一口也不肯喝稀粥,而且還臉色脹*紅,就跟要急眼似的。
寧俊琦故意冷著臉,“教訓”道:“我專門給你買來稀粥,還因此被燙了大拇指,你好歹也得喝一點呀。再說了,你是病人,就得聽我這個‘臨時護工’的。”
“不喝,說不喝就不喝。”楚天齊梗著脖子說,“打死也不喝。”
“好啊,那看來只能是灌你了。”寧俊琦邊說,邊開始擼胳膊挽袖子,而且真的端起了盛有稀粥的不鏽鋼小碗,向他慢慢走來,擠眉弄眼的說著,“是讓我餵你,還是自己喝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樣子。
感覺寧俊琦是在和自己打鬧,可楚天齊也擔心她真給自己來一個“敬粥不喝喝罰粥”,就告饒道:“請寧女俠手下留情,小可真的不能喝。”
“至於嗎?喝個粥就跟喝毒藥似的,還急赤白臉的。你看你的臉,就跟雞要下蛋似的,憋的通紅通紅的。”寧俊琦嘴上說著,手中端著的粥碗,已經送到他的嘴邊了。
一看真要被“強按牛頭喝水”,楚天齊急著道:“且慢,不是我不喝,實在是我喝不進去。”
“你這人越說越矯情,喝一碗粥還那麼難?你要是能給我說出個子午卯酉來,就可以不喝。”寧俊琦根本不買帳。
楚天齊心一橫,用手一比劃,說道:“這可是你讓我說的,我現在有難言之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超過十個小時沒方便了,我都快憋死了,哪能再喝稀的呀?”
“啊?你……那可怎麼辦?”經過一番猶豫,寧俊琦赤紅著臉,支吾道:“要是憋的實在難受,不行就……我再幫……幫你吧。”
“多謝。”說完這兩個字,楚天齊感覺自己有些無恥,但話已出口,焉能再變,自己可是男子漢大丈夫,得說話算話。
“你欺負……”寧俊琦的話,說了一半,就彎下腰去拿接尿器。
“吱扭”,傳來房門響動的聲音。寧俊琦馬上就像觸電一樣,“啊”的一聲,快速直起腰,紅著臉看著門口。
門口進來一人,聽到寧俊琦的叫聲也嚇了一跳,同時略有尷尬的笑了笑。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男護工。護工來的時間,要比寧俊琦說的“八點”,早了將近一個小時。
看到是男護工,寧俊琦長噓了一口氣,迅速從櫃子裡拿出自己的挎包,說了一聲“我走了”,向門口走去。她經過護工身旁時,向護工點點頭,特意說了一句“大哥辛苦了”。在跨出屋門的一剎那,她扭回頭,衝著楚天齊眨了眨眼,用右手在臉上比劃兩下,‘咯咯’笑著,走出病房,並帶上了屋門。
看著寧俊琦用動作調笑自己“不害臊”,既頑皮又可愛的樣子,楚天齊一時呆了。只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他才感到小腹一陣擰痛,咬著牙道:“接尿器”。
護工先是一楞,接著迅速拿出接尿器,向楚天齊的被子裡伸去。同時,護工還望向門口的方向,臉上似乎還掛上了笑容,估計是想到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