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你們如何看,儘可暢所欲言。”慫王道。
眾人相互看了看,一些年輕官員蠢蠢欲動。
平時低品官員不便插話,當慫王徵求意見,所有人都可以表現。
簡元滄立時道:“既然朝堂達成一致,是東鼎國血洗檀楠國皇室,那我們就應該堅定不移執行上峰意志。以在下之見,夜衛不擅長正面衝殺,不如我們暗中入檀楠,甚至東鼎國,而後襲殺東鼎國和江開國高手,並散佈流言、破壞糧草等。”
“簡大人說的有道理。咱們夜衛當遵從皇上旨意,不可走偏。”
“可問題是,皇上並未下達旨意。”巡捕司司都事曹銘道。
眾人愣了一下。
簡元滄微笑道:“掌衛使大人已經說了,是東鼎國為禍在先。當年檀楠王第一次拜見太祖聖皇,口稱兒臣,引得太祖聖皇大笑,收下了檀楠這個兒子,並賜字。檀楠王將‘兒子王’三字懸掛檀楠國皇室書房,存留至今。既然是兒子被欺負了,齊國理當出手。更何況,兩國盟約仍在。”
左指揮使張富貴慢悠悠道:“為了個野種,搭上親兒子,值不值,這是個大問題。”
眾人哭笑不得,這張大人果然嘴毒。
簡元滄道:“張大人,檀楠國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是,東鼎國在試探我國虛實。一旦我們放棄幫助檀楠國,那東鼎國便會如狼似虎,撲上來。”
周恨突然道:“簡大人可能誤會了,東鼎國人不都像簡大人這樣喜歡四處劫掠、濫殺無辜。”
眾人驚訝地望向周恨。
周恨的職位是巡捕司偏司正,並無實權,平時也幾乎不說話。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位現在晉升上品,已經有資格擔任偏指揮使,實力之強,難以想象。
眾人望向簡元滄,這位簡大人沒有開口,那樣子像是能反駁,但硬生生憋回去。
一些人低頭暗笑,簡元滄終究是初入夜衛不久,只知道周恨在守河軍的殺戮之名,但不知周恨在夜衛很少出手。
右指揮使冷燦微笑道:“國與國之間,並不講究什麼仁義道德,講究的,是利益。堂堂一國,若像老儒生一樣滿口道德文章,如何讓我大齊國屹立群山之巔?”
眾人沉默,這樣的話,好像很難反駁。
冷燦繼續道:“我們撒謊,我們欺騙,我們盜竊,我們甚至專門培養這樣的人才,專門做這樣的事。是,這樣有違私德,但,我們都是為了偉大的皇上,為了偉大的齊國,這在證明,我們沒有退步,我們一直在努力延續齊國的榮耀。我們齊國,就是要成為天下最強大的生靈,就是要侵吞天下的懦夫,就是要奴役不遵從皇上的敵人。一切敵人,都應該臣服於皇上的腳下,瑟瑟發抖。”
“冷大人說的好!”簡元滄大聲道。
“不錯!”
“這就是謀略,這就是戰爭!”
許多夜衛大聲叫囂。
之前許多反對戰鬥的官員,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