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張豐收和田新生二人,相互攙扶著向家裡走去。
兩人像是普通醉漢一樣,既興奮又遲緩,哼唱著不知名的曲調步路蹣跚,但他們心情卻十分複雜,激動、擔憂、膽怯、喜悅、期待,交織在了一起,今夜註定是無法入睡了。
張學兵喝得比他們還多,心情卻是非常輕鬆,終於把最淺海養殖落實下來了,只等明天這一切就能全部解決。
自己的歸期又近了一天,腦海中不由得幻想出家人親友的樣貌,思念之情更濃了,真盼著馬上就能到家見到她們!
他剛要站起回房間,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摔倒在地。
喝得太多了,今天兩場酒加起來將近二斤,已經超過正常人的承受能力,雖說他體力很好,也有些吃不消。
眼前的東西都已經開始重影,四周像是走馬燈似的旋轉。
他心裡明白,這是要摔個狠的了,就在他準備接受與地面緊密接觸的時候,一雙溫柔細嫩的手猛的伸過來插在腋下,將搖搖欲墜的身體扶住。
張學兵早就看不清是誰,唯有鼻息間傳來一陣淡雅的清香。
他竭力睜著眼睛,想要看清是誰扶住了自己,只看到一個模糊身影,正在吃力的架著自己。
他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嫂子,你,你別管,我能行!”
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別,別亂動,你好重,我扶你回房!”
張學兵感覺自己像是踩在棉花裡,被那人半拖半拽拉著向前走。
從對方越來越劇烈的呼吸中能感受到,她體力漸漸不支了。
千萬別倆人一起摔倒,這樣摔得更狠,張學兵剛要掙開對方,想扶著牆先站穩再說。
可那人忽然將自己腰摟住了,綿軟的身子緊緊貼著後背,哈出的熱氣噴在脖頸上,她吃力的一步步向前挪去。
一路磕磕絆絆,張學兵不停含混不清的說著,放開讓我自己走。
可對方就是倔強的不肯放手。
終於張學兵眼前一亮看清了四周擺設十分熟悉,應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人終於鬆了口氣,將他推到了床上。
張學兵感覺像是失重一樣,向下摔去,眼前再度暗了下來,他只來得及說了一句,給我倒碗水再走,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漸漸有了知覺,像是有人在用熱毛巾給自己擦拭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