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說趙大爺卻很是喜愛她。”
“傳言看來不假,否則趙大爺怎麼會帶她來息生館呢?”
“可憐了咱們木末姐姐,若能等到這時,也不會……”
“就算等到這時,況怕是自古多情女子,奈何遭遇負心漢,就算沒了趙太師阻撓,趙大爺心中未必還會記掛木末姐,世間多的是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我看趙大爺並不是負心薄情的人。”
“他若不薄情,四年前怎會對趙太師言聽計從。”立著的冷笑。
坐著的也只有嘆息而已了。
渠出瞪著眼,無聊的心情頓時一掃而光,有心再窺探得更多內情,奈何兩個丫頭不肯多說了。
聽上去倒像是趙太師棒打鴛鴦,趙大爺辜負舊
愛,相比那位陶表妹不知從何而生的抱怨,陶先生身邊的婢女倒像能夠證實趙蘭庭見異思遷、無情無義的實據了,渠出根本不曾猶疑,立馬飄往清遠臺,但卻見亭臺裡已經空無一人,她轉悠了半天,才弄清楚春歸正在浴室。
春歸正在香湯浸浴,那本就稀薄的酒意被“蒸發”得一乾二淨,此時正愜意享受著,聽見耳邊一聲冷笑,睜眼即見渠出,驚得她立即護住露出湯浴的香肩,惹得渠出姑娘翻了個老大的白眼。
“矜持個什麼,你身上有的,我身上也有,看你兩眼我還能佔什麼便宜?”
春歸沐浴之時,本也不喜被人服侍,聽這話後“惱羞成怒”:“你還懂不懂得人人皆有私隱,不容旁雜窺探了!”
“我可是好心好意,過來提醒你,趙蘭庭他也許真不是個良人,趁著這時,你身子還清白沒被他玷汙,早作打算還不遲。”
這回她也不故弄玄虛了,噼裡啪啦便把早前的耳聞目睹合盤托出。
春歸卻又愜意地閉上眼:“我當什麼事呢,惹得你這樣氣急敗壞,原來又是道聽途說。”
“那個什麼木末姐姐,從前應當也是陶先生的婢女,趙蘭庭也說了息生館是趙太師所賜,過去他想必時常前來小住,要不是和那婢女發生些什麼,趙太師何至於棒打鴛鴦,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那你覺得我應當如何,自請和離?”
春歸這一問,頓時讓渠出語塞了。
“因為道聽途說,自請和離也實在魯莽草率。”渠出嘆息。
春歸又驚異的睜開眼,卻笑出兩排白牙來:“你這回是真為我打算操心上了,我謝謝姑娘的一片苦心,但我還是相信逕勿的品行,不至於做出背信棄義的事體,就算他興許對那位木末姑娘較之常人更加親近些,也不能證實已經動了男女之情,當年這件舊事,或許另有隱情也不一定,只不過在旁人看來,是趙太師棒打鴛鴦而已。”
“你真絲毫不存介意?”
“我這人沒什麼長處,只有一點,不會庸人自擾。”春歸眨了眨眼:“相比別人的說法,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渠出轉身便走:“既如此,算我膚淺了,大奶奶好自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