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該說的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也並沒有逗留的意思。
管牧荑看著徐江天護住柳綃綃步步遠去的樣子,覺得柳綃綃那道纖細的身影漸漸變了模樣。變成了舊日的她自己,自信、高傲,值得這世上一切的美好。
她不知道是哪裡錯了,讓自己走到今天,這樣一敗塗地、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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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蕤是徐家這一輩上第一個結婚的,這場婚禮又標誌著程家和徐家兩個家族從過去幾十年的對立逐漸走向融合,因此在兩家的要求下,婚禮的場面擺得極大,轟動全城。
雖然典禮是在晚上,可徐盛蕤一大早就被叫起來化妝了。柳綃綃作為伴娘,也不得不一直陪著。
忙活到了中午,兩個人都有些睏倦了,徐盛蕤坐在化妝鏡前,耷拉著腦袋,悶聲悶氣地道:“早知道這麼累,乾脆不辦婚禮了!”
“說什麼傻話,不辦婚禮程家的面子上能過得去嗎?”
“管他們家過得去過不去,我自己舒服就得了。”一邊說著,一邊又把抱怨的焦點轉移到柳綃綃身上去,“你和我大哥也是,一直拖著不肯結婚……要是你們倆挑了這個大梁,我現在也不至於這麼累了。”
“呦,現在怨起我們來了?”柳綃綃笑著打趣她,“當初急吼吼地要結婚的,也不知道是哪個?”
“誒?”一直沒出聲的化妝師忽然疑惑地四下尋找了起來,“七小姐的鑽石髮卡呢?”
徐盛蕤往梳妝檯上瞅了一眼,確實沒看見徐江天給她訂製的那隻髮卡。
滿屋的人也都緊張起來,慌慌張張地尋找了一番,依舊無果。
“哦,我想起來了,昨天交給程知邈了!”徐盛蕤敲敲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記性!綃綃,辛苦你去幫我拿一趟吧。”
“好。”柳綃綃出了徐盛蕤的套房,沒走幾步就到了程知邈的房間。
裡面熱鬧極了。
程家兄弟也多,再加上程知邈的同事、朋友,男人們湊在一起抽菸的、打牌的、喝小酒的,烏泱泱一屋子人。
“呦,伴娘來了!”不知是誰,在人群裡喊了一句,“六哥,準是新娘子有話跟你說,快去接聖旨去吧!”
眾人起著哄,把程知邈往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