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一貫是那麼清淡,可能正因為過於清淡,接近佛門那種“空”的境界,反而顯得有些倨傲。
像一陣風,把廳裡眾人的眼光逐一掃過,凌蓮就幾乎看不見幾個還敢高昂著頭的人了。
氣氛都鋪墊到這了,如果自己不說點什麼,反而顯得自己過於庸懦了。於是她緊隨徐江天,也眾人打了個招呼:“鄙名盛節,今後如有不當之處,還請各位多多指正,多多包涵。”
這兄妹倆的相貌雖然不完全相像,可性格卻是一路的。
嘴上說的都是客氣話,可又敢真的對他們說出個“不”字來?眾人趕緊出聲,高低錯落地向她問好、致意。
“徐小姐說哪裡話,我們該求您多包涵才是。”
“徐小姐真是客氣了。”
廳裡一時熱鬧起來。
徐江天在外面還有不少事要打點,就拍了拍凌蓮的肩膀:“我先去外面,有什麼事隨時叫人聯絡我。”
他手一指,將一個年輕人介紹給她:“阿竟,以後讓他跟著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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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悼念老太太的客人到了晚飯前就散得差不多了。
徐江天剛回到房間,開啟電視,就看見了一則新聞——溫若若在溫氏的樓頂鬧自殺。
新聞裡,溫預聲淚俱下地控訴著溫若若出國期間,徐江天對溫家一家人的種種“迫害”,當然都是捏造的事實。
但以他慣常的慈父形象,再加上溫若若如今瘋瘋癲癲的精神狀態,這樣的顛倒黑白也有了幾分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