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莫展上前。
蔣慶之指著前方,“把本伯給沐都督的禮物送上。”
“領命!”
莫展劈手扔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過去。
那東西落在步卒們之前,不斷翻滾,最終緩緩停住。
“是人頭!”
“這是……王僉事!”
人頭齜牙咧嘴的一面正好衝著步卒們,有人認出了王興。
“都督!”張乾走過來,低聲道:“來不及了,必須馬上低頭。否則……”
他指著城外越來越多的圍觀者,“殺天使形同於謀反!”
此一時,彼一時,早些時候蔣慶之未至,若是城下見血,道義在沐朝弼一邊。 而現在……
“蔣慶之是故意的。”一個謀士面色鐵青,“我就說此子既然有名將美譽,怎地令一個莽撞之人來挑釁。原來他是蓄意。”
張乾看了那人一眼,二人之間往日有些矛盾,但此刻卻不是較勁的的時候,他補充道:“蔣慶之先用孫重樓為誘餌,引動咱們出手,他接著趕到,以大旗為媒,震懾住了我軍士氣。
就在我軍士氣跌落時,他把王興的頭顱丟出來,讓此事大白天下……
三個手段連環而至,都督,不可硬擋,只能低頭。”
那個謀士說道:“除非都督馬上豎旗,否則……只能暫且低頭。”
眾目睽睽之下,沐朝弼深吸一口氣,微笑道:“還不隨我去迎接長威伯!”
張乾心中一鬆,和那謀士鄧輝相對一視,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後怕之意。
方才但凡沐朝弼開口動手,此刻他們就會揹負一個叛逆的名頭。
被迫割據是一回事,主動割據是另一回事。
前者引人同情,有京師和天下士大夫的支援和聲援,雲南不孤獨。
而後者卻會令人厭惡……沒有人喜歡戰亂,生事的沐朝弼將會人人喊打。連士大夫們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支援他。
沐舒就在徐渭身邊,她一直緊握雙拳而不自知,當大旗下蔣慶之抬頭衝著沐朝弼喊話時,她緊張到了極致,呼吸急促。
“擔心什麼?”徐渭微笑道。
“徐先生不知,沐朝弼狠毒,且不顧後果。若是他鋌而走險,咱們……今日誰都走不了了。”沐舒說道。
“他不敢!”徐渭淡淡的道:“他若是有主動割據或是謀反的膽子,只需設個圈套,造成守備太監或是巡撫等人逼迫過甚的姿態,隨後便能以此為由割據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