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昌河霍然起身,失態的道:“楊柏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黃靖苦笑,“府尊,此刻不是糾結誰對誰錯的時候。如今那些官兵正護著馬車回程。一旦他們回到府城。仵作定然會反水。”
“等等!”常碩起身,“那婦人為何能令仵作反水?”
楊昌河苦笑,“當初為了掩人耳目,便按照規矩令仵作驗屍。”
“為何不滅口?”常碩問道。
“若是滅口仵作,便是在昭告天下人,此事便是我蘇州府坐下的,不打自招。”楊昌河苦笑,“因此事已經滅口兩人了。”
常碩目光兇色,“此刻出手也不遲。”
黃靖搖頭,“蔣慶之的人如今就跟著仵作,他去哪那幾人就去哪,尋不到機會出手。”
“攔截!”常碩幾乎沒有遲疑,“不惜一切,攔住他們!”
……
“不惜一切,攔住他們!”
楊柏面色鐵青,“去,請了那些人來。”
晚些,十餘當地豪強……不,是名士來到了楊氏。
“……蔣慶之的人率先拿到了那婦人,一旦那婦人歸來,愛妻心切的仵作定然會反口。”楊柏鼻息咻咻。
“那楊氏護送的人?”有人問道:“可也被拿住了?”
楊柏惱火點頭。
眾人見他面色難看,就知曉此事不假。
“楊氏若是倒了,諸位也難逃一劫!”楊柏威脅道:“這些年咱們這些家族沒少做些掉腦袋的事兒,蔣慶之心狠手辣,此次南下便是要立威,為墨家張目。得了這個機會,你等以為他會輕輕放過?”
一陣密議後,眾人爭執不下,楊柏拍板,“各家出些好手,三五百人去攔截那數十騎,難道還能敗了?”
“罷了,就如此!”
“回家就調集人手。”
婦人病重,無法快速趕路,這就給蘇州府留下了應對的時間。
當日,數百騎從各處出城,往北面去了。
蔣慶之比楊柏和楊昌河更早得到了夜不收的稟告。
“那婦人什麼都不肯說,可見是夫妻情深。不過在見到仵作後,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徐渭精神大振,“當下最要緊的是讓那婦人平安迴歸。”
“那婦人病入膏肓,哪怕是不懂醫,陳集也說了,怕是命不久矣。故而不可拖延。”蔣慶之思忖片刻,“讓馬芳來。”
“是。”
片刻後,馬芳入見,“老師。”
“你帶一百騎馬上出城,擊潰沿途攔截的人馬,隨後速速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