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派出使者的目的是請求通貢,若是大軍跟隨侵襲九邊,這哪裡是懇求的姿態?
所以,這也是嚴嵩和陸炳等人敢於篤定蔣慶之是信口開河的原因。
嘉靖帝看向蔣慶之。
蔣慶之說道,“俺答以往派出使者只是為了迷惑大明,讓他騰出手來征戰草原,統一草原。
如今青海的大敵被他擊敗,草原上再無迫切威脅。俺答無需再裝模作樣。故而臣以為,他這是要先震懾大明,隨後再派出使者。”
嚴嵩笑道:“這是何意?”
“俺答使者不斷往來,來一次,死一次,這是忍辱負重。如今不必如此,俺答自然要用武力來向麾下證明,他對大明從未軟弱……而最好的證明,便是大明勇士的頭顱!”
“呵呵!”崔元也笑了,“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俺答,跳樑小醜罷了。
九邊重鎮團團護住北方,他若敢大舉南下,難道就不怕被包圍?長威伯,年輕人立功心切我知曉,可這是廟堂,不該信口開河,把自己的一些東西混雜進來。”
這話就差指著蔣慶之的鼻子罵:你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哄騙陛下!
蔣慶之輕蔑的對他搖頭。
“夠了!”
嘉靖帝沉聲道:“打探訊息,朕要知曉俺答的用意。”
“是。”嚴嵩和陸炳應了。
隨即散去。
“長威伯,走路,要穩吶!”崔元在蔣慶之身後陰惻惻的道。
蔣慶之看了他一眼,心想,這貨上次被禁足,鼎爺竟然沒給獎勵,可見真正的肥羊不是他。
那會是誰呢?
崔元止步,等嚴嵩上來後,說道:“方才蔣慶之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竟像是看到了肥羊般的歡喜。”
嚴嵩沉聲道:“他要想在陛下身邊立足,僅靠親情遠遠不夠。故而他要一鳴驚人,而軍功最快。”
“軍功?曾銑也想著軍功,如今墳頭草都三尺高了吧?”崔元笑道。
“他今日大放厥詞,蠱惑陛下,與曾銑可有區別?”嚴嵩淡淡的道。
“是了,蔣慶之今日吹噓俺答必然會對大明強硬,蠱惑陛下反制。如今人心思安,這番話傳出去,多少人會視他為佞臣。”
崔元拊掌笑道:“回頭就讓人彈劾他。”
前方,內侍帶著一個錦衣衛急匆匆而來。
陸炳站定,錦衣衛見了他趕緊上前行禮,隨即說了一番話。
陸炳回身。
竟然死死地盯著蔣慶之。而和蔣慶之走在一起的朱希忠,則被他無視了。
嚴嵩和崔元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