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
“滾......”這次是一個男聲,粗狂,憤怒,如同一頭要爆發的雄獅。睜著圓目,似乎要擇人而噬。
第二天,楊雲若就因為左腳先進公司被開除了。
“敢說出去,我弄死你。”這是總監帶著幾個黑衣兄弟在路邊的公共廁所對楊雲若說的話。
生無可戀,這樣的人生真的是被狗日了。楊雲若想道。首都並不好混,又找了好幾天工作,也沒有人要他。
面試官問他期望的薪水,他說一萬。面試官說,你前面的那個人要的是八千。說八千,前面還有人說五千。說五千,前面的還有一個人說的是三千。
三千?在首都,你莫不是在逗我,養活自都難好不好,好歹我是幹了三年的老設計師了,有經驗有尊嚴的好吧。心如死灰的楊雲若覺得,我還是回老家吧,我種地行不行,誰我也不惹,誰我也不管,我就種地,回家種山茶油去。自己一個發小,初中輟學,在家種山茶油種地紅紅火火,娶了個漂亮溫柔的大學生,天天摟來摟去的膩歪。
真是人比人會氣死人。自己好歹也算是上大學了,能彈吉他會畫畫,卻連女生的手都沒有摸過。
其實,也不是沒人追。楊雲若嘴角微微翹起。有一個微信網友,跟她聊了好幾個月了,相互之間很有好感,起碼,楊雲若是這樣認為的。
然後楊雲若就試著約她出來見面,女孩要楊雲若表忠心發紅包。一開始發了個五毛的,女孩嫌棄;楊雲若又發了個5塊的,女孩還是不屑一顧,領完了話都不多說一句;咬咬牙,忍者心痛,楊雲若給女孩發了個五十的。
終於,女孩回了他一句話:我們不合適。
不合適?這一刻楊雲若是無比的後悔的,好像問這個女孩要回這五十五塊五毛,只是大男子主義的他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
現在的女孩都怎麼了,都不看重我的才華和顏值嗎,不是說顏值即正義嗎,怎麼只看上我的錢。楊雲若鬱悶的躺在椅子上,耳朵裡聽著原本下載好的歌曲,懷裡抱著一臺膝上型電腦。廣播裡說了,貴重物品請自己保管好,一臺電腦,一部手機,這是楊雲若最貴重的東西了。
飛機飛上了雲端,一層層的白雲好似棉花糖,天邊太陽又給這些雲朵撒上了一層金輝,嗯,現在像是烤棉花糖。
楊雲若伸伸懶腰,隔壁位置上的少婦挺著胸脯在給小孩子餵奶,前面的大叔脫掉了鞋子腳翹起來放在前座的靠背上,後面幾個女生喳喳地開心地聊著什麼。
天黑了下來,就連飛機裡面的燈光也阻止不了這種黑,機艙裡面也黑了起來,如同突然關掉燈的黑夜一般。只是這黑來得快,去得也快,機艙慢慢地也變得明亮起來,天似乎變得更藍,天空似乎也變得更寬廣。
楊雲若閉著眼,慢慢的輕輕打著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