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陶公又道:“洪至軒揚言道,我若是不準備銀子給他,就會讓我死的很慘!之前已經有橫江將軍杜乃義死在他的手裡了,我心頭又怎麼能不畏懼?”
鐵頓似有不信,搖頭道:“就算洪至軒再受託魯無術寵信,他又怎麼敢殺死一位實權將軍?難道他就不怕朝廷追究下來,砍了他的腦袋?鐵布就算再糊塗,也不至於連這樣的事情都不過問吧?”
伍陶公唉聲嘆氣,苦笑道:“陛下,你有所不知,現在的突回國,已經不是老國王在位時的突回國了,鐵布自恃平亂有功,不把諸將放在眼裡。尤其近來更是昏憒無比,不止寵信馬青東,更加寵信託魯無術,最寵信的則是那個禿頭國師,朝野上下把這三人稱為三害,人人都恨不能把這三個人給剝皮吃肉!”
伍陶公話音未落,忽然聽到外面喊殺之聲大起。隨後有伍陶公的親兵慌慌張張從外面跑了進來,單膝跪地道:“報告將軍,外面不知從哪裡來的蠻兵,攻勢甚急,已經殺進營中來了,兄弟們抵敵不住,龐校尉請將軍速速派兵支援!”
伍陶公大驚,瞠目結舌道:“是從哪裡來的蠻兵?”
鐵頓哈哈大笑道:“是我的人馬!唉,鬧誤會了。郭狂虎,你快去通知阿侯土必,伍將軍已經反正,是自己人了,快叫他停止攻打萬軍營!”郭狂虎答應一聲,撒腳如飛出去報信。外邊令狐羽等人也早已經和那些軍卒握手言和,都進入中軍帳,魯枝谷急忙命軍卒打掃地面,將屍體都抬了出去。
郭狂虎把鐵頓的話帶給了阿侯土必和阿蘭旺達,兩人趕緊鳴金,蠻兵這才收兵,已經砍倒了上百名軍卒,好在軍兵們見勢不妙,撒腿就跑,這才沒有造成更大損失。阿侯土必和阿蘭旺達進了中軍帳,向鐵頓和唐九生交令。眾人重新落座。魯枝谷命人上茶,又命人置辦酒菜。
唐九生忽然發現小師弟宇龍行空不見了,忙問道:“宇龍行空哪裡去了?”
令狐羽哈哈笑道:“回王爺的話,這軍營中有一人腳程極快,宇龍爵爺和那人比腳力去了!兩個人一前一後跑遠了,我們又追不上,也攔不住!”
伍陶公哈哈笑道:“是了,那必然是我帳下的廣信校尉蘭如烈,人送綽號蘭大膽,此人輕功當世一流,可日行三千里,前幾天那位宇龍爵爺夜探軍營時,就被蘭大膽給發現了,我們以為他是洪至軒派來的暗探,來刺探軍營訊息的,所以魯先生就預先伏下人手,要保護我的安全!”
眾人大笑不止,伍陶公卻感慨不已,他被鐵布派來視察的使者洪至軒所逼,正無計奈何呢,沒想到天上掉下來個鐵頓,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反正不管跟著鐵布還是跟著鐵頓都是當將軍,而鐵布又待他們不好,連軍餉也沒有。又來了這個殺人魔王洪至軒,拿不到銀子就要殺人,幹嘛還為鐵布賣命?
魯枝谷喝了一口粗茶,笑道:“諸位,咱們軍營中只有粗茶,請大家將就喝吧!那洪至軒此刻正在魔君州城的陶公館中作威作福,想必是喝著好茶了。城中人人怕他,我聽說管城使侯太益極力巴結洪至軒,獻上數萬兩金銀並幾對美女,仍然不能讓洪至軒滿意,那人是慾壑難填啊!”
伍陶公心有餘悸道:“幸虧國王陛下和衛王來了,我這幾天晚上夜夜難眠,唯恐交不出五萬兩銀子就腦袋搬家!那呂凡玉生手段高強,我實在不是他的對手,在座的也就只有衛王能和他有一拼,就怕我和郭狂虎聯手,都勝不了他!所以剛才衛王和國王陛下帶人闖進中軍帳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是洪至軒的人馬到了!”
鐵頓冷笑道:“一個小小的呂凡玉生有什麼了不起?衛王千歲麾下猛將如雲,如今又有阿侯土必等人在此,咱們索性先除掉這廝再走吧!也不要留著這麼個禍害!”唐九生在一旁沉吟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郭狂虎悄悄用手指捅了一下唐九生的腰,唐九生給嚇了一大跳。
魯枝谷臉上堆笑,拱手道:“衛王爺,剛才我們已經見識過王爺的絕世武功,這洪至軒手下的呂凡玉生,恐怕非王爺之外,沒有人能除掉他了!這人現在就在魔君州中,隨時可能來到軍營刺殺伍將軍,我們雖然佈下了埋伏,卻也不敢保護就一定能拿下他,他可是親手殺死了橫江將軍杜乃義,我們也是為此頭痛不已!”
唐九生哦了一聲,心中暗自好笑,鐵布這是用了大舅哥做大將軍,鬧出這麼個么蛾子,把伍陶公給逼的降了鐵頓,這倒是個神助攻!看來有些時候想贏,不止要自己有實力,還得有個足夠蠢的對手。既然伍陶公能降,其他的將軍也弄不好都會投降呢,這不就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嗎?
魯枝谷和伍陶公見唐九生不吭聲,以為他不願意,兩個人都面有憂色。鐵頓笑道:“你們不用急,老大已經答應了,只是他在想對策。”
唐九生點頭道:“對,這事兒我答應了!那咱們是坐在這裡等著洪至軒來送死,還是親自進城送他一程啊?不過到城裡去殺人,難免走漏風聲,要是有人把訊息傳到大昌城去,給鐵布知曉了,他要是預先在各個關卡增兵,做了防備,咱們反倒不易進兵大昌城了!”
坐旁錢無財一臉壞笑道:“王爺,屬下倒是有個餿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