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子非辱罵的殷權怒不可遏,他本想招徠程子非,雖然程子非只有三品武境,可是畢竟程子非是唐九生的護衛隊長,名聲在外,雖然殷權不愛讀書,可是千金買馬骨的道理殷權還是懂的。沒想到程子非這麼不給面子,張嘴就罵人,而且還是當著他眾多手下的面子。平時有幾個人敢當面辱罵他的?也就是唐九生手下這幫人才有這樣的膽子。
殷權氣的一甩手,“給我拿下!統統拿下!”血影堂的眾武士高舉雁翎刀,吼叫著向程子非和歐陽保政撲了上來,兩個人各擋一面,和血影堂的武士廝殺在一起,可是畢竟雙方人數相差太懸殊,兩人很快就寡不敵眾,程子非奮力揮刀擊退血影堂的兩名武士,抬頭望著兩側偏殿屋脊上黑壓壓的弓弩手,回過頭苦笑道:“歐陽大哥,今天咱倆怕是要交待在這裡了!”
歐陽保政一棍砸飛了一名血影堂武士,大口喘著粗氣,不以為然的笑道:“哎呀,程大兄弟,你怕個毛!人生自古誰無死,死就死唄,死之前多宰幾頭,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再說你多慮了,你家王爺敢讓咱們輕身涉險,必然早有安排,你只管撐住就是了!沒準你家王爺會給你個大驚喜呢!”
殷權見血影堂這些武士半天還拿不下這兩個人,已經氣得渾身發抖,連聲大罵眾手下是廢物,又見這兩個人死到臨頭還有心情說笑,更是沖沖大怒,“好,寡人就滿足你們的願望,讓你們好好死在這裡!你們死期已到,還傻傻盼著唐九生會派人來救你們?現在寡人這平西王府就是龍潭虎穴,一品高手進來都得死在這裡,何況是你們兩隻菜雞?”
歐陽保政望著被半透明絲網捆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幾位一品高手,笑道:“殷權,有時候不入一品未必就是壞事!我們兩個如果也是入了一品的,現在就要被人用妖法給捆起來,哪裡還能有這樣屠豬宰狗般痛快?殷權,不是我笑話你,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夠看,你若不服,你提著刀下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管保你痛快的叫爺爺!”
殷權盯著歐陽保政的眼睛,雙手負後,冷笑道:“說什麼蠢話!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寡人是堂堂的王爺,豈會和你這木牛蠢馬一樣的人一般見識?再說了,殺雞焉用牛刀,寡人雖然不出手,也自然有人會拿下你,明明站在這裡就可以看到你跪地求饒的樣子,為什麼非要打打殺殺?眾武士,給我加力拿下這兩個傢伙,程子非可以死,歐陽保政一定要捉活的!”
歐陽保政笑道:“殷權,這確實是認慫的好藉口!”殷權根本不想和他做口舌之爭,索性閉口不答。程濟嘉不斷催促武士們進攻,二人的形勢岌岌可危,程子非卻不肯住口,不停的辱罵殷權,程子非未到衛王府之前,長年混跡在市井之中,各種髒話都罵得出口,蠢材廢物大豬頭都是輕的,動不動還想和殷權的母親發生超友誼關係,殷權氣的要吐血。
程子非還不肯罷休,幾次想撲過去刺殺殷權,卻都被眾武士擋了下來,程子非再度揮刀斬殺一名血影堂武士後,自己肩膀也中了一刀,程子非疼的呲牙咧嘴,可惜連伸手從懷裡掏出金創藥的時間都沒有了。浴血奮戰多時的程子非長嘆一聲,“歐陽大哥,這回兄弟真挺不住了!”
正在危急時刻,半空中一聲響亮的鶴唳,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隻白鶴從天而降,白鶴背上端坐著一名盤著腿的青衫中年儒士,那青衫儒士十分的丰神俊逸,揹著一柄寶劍,氣態出塵,十分瀟灑。偏殿屋脊上的眾武士抬頭見了半空中的白鶴,一起鼓譟起來,紛紛開弓放箭,可那些弓箭在半空中便如同被一層看不見的東西擋住了,百餘枚箭頭停頓在空中,瞬間崩碎,灰飛煙滅。
白鶴輕輕落在院中,儒士笑容可掬,從白鶴背上跳下地面,血影堂眾武士不因不由就被一股大力推翻在地,連站在偏殿屋脊上那些弓弩手也無一倖免,全都栽了下來,一個個掉落在地面,雖然沒出人命,卻也嚇的魂飛魄散,那儒士旁若無人,緩緩向殷權走來。
坐在殷權身後臺階上施法的十餘名結跏趺坐的奇怪僧人身前同時有一道金光炸響,十餘名怪僧一起人仰馬翻,驚的滿地亂爬,一個個靠在身後的牆上不敢亂動,瞪大了驚恐的眼神望著這位騎鶴而來的世外高人。普玄、普濟、鄭兆宗和朱家富以及那名血影堂高手身上的半透明網狀物也瞬間煙消雲散,幾人都從地上爬起來,望向這中年儒士。
鄭兆宗驚駭大呼道:“謝無塵?!”中年儒士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程濟嘉望著謝無塵似乎有向殷權出手的意圖,頓時驚慌失措道:“快來人!快來人啊!保護王爺!”程濟嘉見那些血影堂的武士還在從地上往起爬,一時間也顧不得許多,自己索性衝上前,擋在殷權身前,張開雙臂,護住殷權。上百名血影堂武士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齊齊退後,如同扇面形狀護住殷權。鄭兆宗一臉無奈,拔出血刀,搶到殷權身前三丈遠處,持刀擋住前行的謝無塵。
終於盼來了援兵,而且是這麼強力的援兵,像兩個血人一樣的程子非和歐陽保政終於放下心來,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卻仍是背靠著背,以防敵人偷襲。殷權這廝和他的手下,實在不可不防,不能大意。平西王和他的手下比流氓還流氓,又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普玄等人見謝無塵親自來了,也都十分意外,他們知道唐九生肯定會留有後手,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唐九生會把這位衛王府的大供奉給請了出來。鄭兆宗擋在謝無塵身前,色厲內荏的大聲喝道:“謝無塵!你是江湖前輩,天下第一的高手,怎麼能來平西王府刺殺朝廷的王爺?你堂堂的武聖境高手,做這些事情不怕天譴嗎?”
謝無塵輕輕伸出一根手指,輕易拔開了擋在面前的那把血刀,謝無塵面無表情,輕聲道:“滾開!”鄭兆宗還想上前,結果謝無塵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把鄭兆宗給打飛了出去,鄭兆宗倒飛出去,眼看就要撞在牆上的一剎那,鄭兆宗左掌一按,推向牆面,彈身而回,卻不知為何噗通一聲摔倒在塵埃當中,再也爬不起來。
血影堂眾武士被謝無塵的聲威嚇到,集體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一步。殷權望向謝無塵,眼神迷茫道:“生死結界不是能擋住所有的一品高手嗎?卻為什麼卻擋不住你?”
謝無塵在離殷權還有兩丈遠的地方,終於停住了腳步,謝無塵笑了笑,“生死結界的確能夠擋住一品高手,不過只限於武聖境以下。謝某已經超凡入聖二十年,跌境卻又重返武聖境,你的生死結界又怎麼可能擋得住我?殷權,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謝某勸你迷途知返,猶未晚也!”
殷權怒道:“住口!寡人是權傾天下的王爺,從寡人小時起,只要是寡人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一樣不能實現的!所有的東西,只要寡人想要,就必須要拿到手!寡人曾經發誓,一定要得到天下最美的女人,哪怕得罪先帝也要把天下最美的女人娶做妻子!你謝無塵武功再高又怎麼樣,武功再高也敵不過千軍萬馬,更敵不過無上的權力!”
癱坐在地上的程子非怪笑道:“啊哈哈哈,可笑死我了!你娶了天下最美的女人又怎麼樣呢?殷傲還不是送了你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可你呢,不但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竟然連個屁也不敢放一個!你他孃的不是權傾天下啊?你倒是把殷傲給辦了啊!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窩囊的人!”程子非以手拍地,哈哈大笑道:“實在是太他孃的好笑了,歐陽大哥,你說這個笑話好笑不好笑?”
歐陽保政笑道:“好笑是好笑,只是你小子不厚道,竟然敢當眾揭平西王的短,他有這麼多手下都在這裡,你讓他如此沒面子,小心他派人暗殺你!我看你不如給他賠個不是,承認殷傲沒睡過他老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