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你一定要認輸,一定!”
說著,舒曼驀地垂下眼眸,她濃密而又捲翹的睫毛,瞬間遮蓋住了她眼底的光華。
江焱心裡驟然間一縮,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站起了身,走到了舒曼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奪下那杯酒。
“曼曼,你喝醉了!”
舒曼聞言抬起頭,仰視著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高大的男人,她的眼睛漆黑明亮,卻有一瞬間的迷茫。
江焱看得身子一僵,只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心裡攪動一般。
然後,他看見舒曼眼底的迷茫褪去,黑色的瞳仁內,有自己清晰的倒影。
孑然,卻是唯一。
“江焱?”
舒曼突然間笑了起來,那笑在光影之中,宛若盛開的芳華,攝人心魄。
“你回來啦!”
說著,舒曼突然間將手腕從江焱的大掌中抽了出來,毫不留情的攥起了拳頭,朝著江焱的腹部狠狠的打了一拳。
舒曼這一拳是用了勁的,可是江焱卻站在原地,絲毫未動,只有微微擰起的眉頭,才顯示出剛剛舒曼這一拳的力道,確實真真切切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舒曼依舊在胡言亂語:
“你回來了怎麼不說一聲?
啊!也對,當時你走的時候,也沒說一聲!
哎,你說你,這幾年幹什麼去了,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呢?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其實,找了你好久!”
她這是……真的喝醉了?
江焱眉心的鬱結越擰越深,一雙如梟鷹般銳利深沉的眼眸,從始至終都牢牢的定在舒曼的身上,見到舒曼已經開始胡言亂語、意識不清,他的臉色真是不能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
“曼曼,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說著,江焱又上前一步,想要拉住舒曼的胳膊將她扶起來,可是卻被舒曼眼尖的一閃而過:
“誰喝多了?你才喝多了呢!”
舒曼說著,又端起了剛剛那杯被江焱棄之不顧於桌子上的滿杯酒,送到唇邊,幾乎一絲猶豫都沒有的,就灌進了喉嚨裡。
啤酒的苦澀經過喉嚨,到達胃裡,和她此時的心情一樣,苦澀,鈍痛。
江焱就那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舒曼自己給自己灌酒,眼中的光亮卻是愈發的翻湧起來。好似海嘯來臨前的海面,平靜,卻暗藏波濤。
又似沉積已久的火山,即將噴薄而出,氣勢恢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