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裡,你更可憐、可悲!”
江焱的一番話,說的聲音其實並不大,但是字字句句之間,彷彿都透著一股凜然的氣勢,即使只是站在他身邊,都能清楚的被這股氣勢做震懾到。
是啊!
他忘記了,他忘記了自己心底、靈魂深處、最真的東西。
郎允平攥著拳頭,咬著牙,額上的青筋依舊爆現著,這一刻,卻彷彿已經不是因為憤怒。
風,在耳邊輕輕呼嘯而起,人群裡,卻沒有聲響。
一切,安靜的,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沉悶,卻讓人壓抑。
郎允平一雙略微深陷的眸子,在看著江焱和舒曼的時候,裡面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緩緩的湧動著,悄悄的,閃爍著。
片刻,他轉過身。身旁,李虓說了一句:
“教授,他們來了!”
說罷,舒曼不由得心裡一個激靈,擎起眼眸,朝著那片廢棄的校區看了過去。
他們居高臨下,那片校區,在他們的眼中,那樣渺小,那樣毫無躲藏。
舒曼看見,一群人已經走了進去,站在最中央的位置上,為首的那個,頭髮泛著花白光亮的,正是舒大正。
舒曼的心猛地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郎教授,你還有選擇,他們已經在這裡了,不管你之前做錯過什麼,這一刻,你還是可以選擇走正確的道路。
不要再殺人,不要再被仇恨,把你所有的心神都矇蔽。
抓住他們,交給警察,法律一定會給你們最公平的審判,還你、你們所有人,一個公道!”
因為是背對著,所以舒曼此刻看不見郎允平臉上的表情,但她卻能清楚的看見,在她說完一番話之後,郎允平已經開始有些佝僂的身軀,那樣明顯的一個僵硬。
一切,都還來得及。
只要他們所有人,把仇恨暫且放下。
郎允平沒有說話,倒是站在他身邊的李虓,忍不住回過頭,惡狠狠的朝著舒曼瞪了一眼:
“不殺他們?
那麼他們呢?也會同樣的,放過我們,像你說的,跟著我們乖乖去警局自首?
呵!”
李虓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舒曼,到底是該說你天真好,還是該說你,傻?”
說完一句,隨即走了兩步,走到舒曼跟前,舉起槍,拉開保險栓,對準舒曼的太陽穴,用力一指:
“如果不是等會你還有用,老子真想一槍崩了你,反正咱們新仇舊恨,也該是時候一起算算了!”
“李虓!”
李虓的話音剛一落下,郎允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不高不低的呵斥了一句,李虓隨即冷了冷眸子,似是很不甘願一般,將槍從舒曼的太陽穴移走,隨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