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浴室的門被人輕輕開啟,隨後,是清淺而又緩慢的腳步聲。
舒曼知道,是江焱洗過澡之後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舒曼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裝作一副沉睡的樣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身邊的床墊被人壓的凹下去一塊,很快,舒曼感覺到,有溫熱而又溼潤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臉上,夾在著淡淡的馬尾草香味。
那是沐浴露的味道,江焱最喜歡馬尾草的清香,所以沐浴露,都是這個味道的。
也許是馬尾草的清香有蠱惑人心的功效,舒曼的心跳,一下子就驟然間加快了起來。
臉頰,有水滴落,舒曼心中嘆息,江焱一定又沒有擦乾頭髮就出來了。
思忖間,唇瓣突然間襲上兩片柔軟溼熱,舒曼一怔,竟然忘記了反應。
吻,先是清淺、輕柔,輕啄著彷彿在品嚐著陳年的波爾多紅酒,甘甜淳美。他溫熱的舌尖,輕輕探著舒曼的唇瓣,輕輕的,像是油畫家手中的畫刷,一下一下,勾勒著,描繪著。
然而下一秒,所有的溫柔,都彷彿被吞噬了一般,吻,猶如疾風驟雨下的雨點,劈啪而落,猝不及防。
舒曼心底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江焱如刀斧削刻一般,絕美的面容,在眼前驟然間極具放大著。
房間裡沒有點吊燈,只有壁燈隱隱發出橘黃又伴著橙紅色的光芒,曖昧、而又神秘,像是某種催化劑,在這樣寧靜的夜裡,註定要發生一些,不寧靜的事情。
舒曼的眉心輕輕的蹙著,吻卻是愈發的很烈起來,舒曼唇瓣有些吃痛,撐開雙手支在江焱的胸口,想要將他推開,可是江焱卻彷彿視線察覺到一般,不待她用力,直接攥住她的手腕,順勢抬起舉過頭頂。
她的雙手被禁錮在頭頂,交叉著,手腕被江焱用一隻大手牢牢的固定著,他的力氣如此之大,舒曼根本掙脫不開。
即便她也是練過的人,可是在體力上,男女永遠都有著天生的不公平,
舒曼有些慌了,江焱的吻卻依舊肆虐,像是即將噴薄而發的火山,滾燙的岩漿,肆無忌憚的流淌著、蔓延著,欲要將所經過的一切,全都焚燒殆盡,吞噬淹沒。
舒曼擎著一雙眼眸,因為雙手被禁錮著,身體又被江焱死死的壓制著,根本無法動彈,她只能張開嘴,妄圖想要開口。
她想知道,江焱怎麼了?
不是錯覺!她沒有感覺錯,今晚的江焱,著實有些不對勁!
可是,她剛剛張開口,就被江焱找到機會趁虛而入,彷彿一條游龍,肆無忌憚的攪亂著,吸吮著,攻城略地,毫不留情。
舒曼無奈之下,只能發出“嗚嗚”的嗚咽聲,用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一瞬間,江焱的吻突然間停下,他微微上半身,俯視著舒曼。
即便燈光不明亮,可是舒曼卻還是在這一刻,清楚的看見了他眼底的那抹壓抑、和複雜。
舒曼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起來。
江焱的眼眸那樣的漆黑,宛若兩顆黑曜石的珠子,隱隱的,閃耀著暗啞的光芒,可是在那暗啞和深沉之下,卻彷彿有請求,有剋制。
他……
舒曼滾了滾喉嚨,不由自主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