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眼睛,眸光深深,正凝著舒曼,只一眼,舒曼就懂的了他的意思。
他們之間,之前已經有過太多的分開、有過太多的出自各自考慮,而拋下對方。所以這一次,她和他,都決定勇敢一次。
人這一輩子,早晚都會死。
但是隻要一想到,那個肯捨棄性命,都要陪在你身邊的人,那麼死,也就沒那麼恐懼。
握著江焱的手,不由得微微一個用力,微微斂了斂心神,舒曼轉頭,定定的看向了郎允平:
“所以今天,你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走了是麼?”
郎允平笑了笑,沒有回答。
舒曼:
“好,我不走,江焱也不會走。
我等著親眼看你,怎麼把自己的靈魂,徹底弄丟!”
舒曼一句話,說的聲音並不大,甚至語氣也是淡淡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就是這樣略帶涼薄的語氣之中,卻似乎充斥著濃濃的鄙夷和嘲諷。
郎允平一輩子都受人尊敬,是德高望重的法學教授,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如此說話,甚至於,是用這樣不痛不癢,卻戳人心窩的態度。
舒曼的話,讓他一張原本還算平靜的臉,頓時垮了下來,舒曼幾乎能夠清楚的看見,他腮邊鬆弛的肌肉,因為憤怒而輕輕抖動的頻率。
郎允平似乎是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朝著趙鑫使了個眼色,趙鑫立刻心領神會,帶著人,從舒曼他們身後的那扇門,魚貫而入。
剩下的只有林陸驍和郎允平兩個人,一個站在他們對面,一個,站在他們的身後,用槍,指著江焱的後腦。
郎允平看著舒曼,頓了頓,拿出手機,看似撥通了一串號碼。
電話,似乎很快就被接通了。
“舒大正,我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通話了!”
聽見“舒大正”這三個字,舒曼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饒是她已經麻木,可是這個名字,畢竟伴隨了她前二十幾年的全部人生。
郎允平的心神似乎已經完全平復了下來,打電話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只是那笑,卻絲毫不達眼底。
不僅如此,他的眼睛裡,似乎還充斥著一股濃郁的痛恨,正死死的,盯著舒曼: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撲了個空,那片基地,如果你喜歡,就送給你了。
就當做……”
郎允平說著,稍稍停頓了一下,還故意的拉長了尾音:
“我毀了你基地的賠償!”
舒曼心神一動,怪不得這幾天沒見舒大正,原來他是去搗毀郎允平的基地去了。
只是,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那邊去找人家,人家卻在這邊,給他來了個釜底抽薪。
或許,舒大正到了現在恐怕都沒想到,他一直相信的人,居然會出賣背叛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