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允平似乎對於江焱的忤逆很是不高興,皺了皺眉,隨即,舒曼就看見,江焱的身子略微有些江焱。
視線微微一動,一把冰冷的手槍,霎時間,映入眼簾。
槍口,對著江焱的後腦,而拿槍的人,正是李虓。
舒曼心中只是微微一動,隨即就閉上了眼睛。
他此刻在這裡,那是不是就代表著,林陸驍已經……
想到林陸驍那張永遠溫和的、儒雅的、如沐春風一般的面容,或許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永遠都不會有生氣了,舒曼的心突然間緊緊一縮。
這些人……難道金錢和慾望,就那麼的不可抵抗麼?可以讓他們泯滅掉所有的良知和人性!
呵呵!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莫名的想要笑。
李虓明明是懲治者組織的人,不是麼?可是現在,卻站在這裡,幫著郎允平,用槍指著他們。
所以,他也是郎允平的人。
所以,那些你看起來,想當然的事情,或許真相,早就遠遠的超乎了你的意料。
今天的這一切,明擺著,是他早就計劃好的,甚至所謂的什麼幫他們離開,也不過是為了這一刻而已。
有些事情,一想就通透了。
為什麼李虓會突然間說要幫他們走,為什麼郎允平會趁著舒大正不在的這個時候,找到這裡。
舒曼收回視線,重新落在江焱的臉上,江焱雖然此刻正被林陸驍用槍指著,可是眉眼之間,卻沒有一絲絲的慌亂,沉穩鎮定的,讓人覺得可怕。
他一雙眼睛,眸光深深,正凝著舒曼,只一眼,舒曼就懂的了他的意思。
他們之間,之前已經有過太多的分開、有過太多的出自各自考慮,而拋下對方。所以這一次,她和他,都決定勇敢一次。
人這一輩子,早晚都會死。
但是隻要一想到,那個肯捨棄性命,都要陪在你身邊的人,那麼死,也就沒那麼恐懼。
握著江焱的手,不由得微微一個用力,微微斂了斂心神,舒曼轉頭,定定的看向了郎允平:
“所以今天,你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走了是麼?”
郎允平笑了笑,沒有回答。
舒曼:
“好,我不走,江焱也不會走。
我等著親眼看你,怎麼把自己的靈魂,徹底弄丟!”
舒曼一句話,說的聲音並不大,甚至語氣也是淡淡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就是這樣略帶涼薄的語氣之中,卻似乎充斥著濃濃的鄙夷和嘲諷。
郎允平一輩子都受人尊敬,是德高望重的法學教授,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如此說話,甚至於,是用這樣不痛不癢,卻戳人心窩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