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譴隨時會來,希望它不會來得太快。至少在找到胥瑤之前,讓胥瑤安全之前,不要來。
一時,汪弦守著受傷的東離,去小木屋裡找了一遍並無人。期間她總是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事情,可也想不起來,只好作罷。東離休息了一會兒,說是可以活動了。於是汪弦給他找來一個竹拐,好方便行走。
講真的,東離那麼一個囂張乖戾的人,忽然一身繃帶加一支竹拐,造型時尚感人。
“笑什麼笑!”東離黑著臉叱了一句汪弦。
汪弦立馬止笑,假裝嚴肅地問:“剛才那人什麼來頭,連你也打不過。”
一聲嘆息,東離一面踉蹌趕路一面目視前方,“不清楚。”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嗎?”
“確定。你放心吧。”
京城
汪弦已經失蹤了一個晚上了,汪子涼頭疼不已。丟了一個胥瑤也就罷了,汪弦還不見了。
原來汪弦在竹林裡還說忘了什麼事呢,原來是忘了通知汪子涼了。她跑得太急,一分心就開始粗枝大葉,一門心思撲在了找胥瑤的事情上。
而胥瑤呢?胥瑤跑得精疲力盡方停下來,看著眼前霧濛濛的一切,她忽然有了一個念頭……這個世間,她來這個世間的意義是什麼?是苟且偷生,還是根本毫無意義。她是母后和舅舅之間一個怨恨的寄託,是大家眼中奇奇怪怪的存在。
什麼公主不公主的,老實說出來,她活了十八年,似乎人們對她的好都由於她那身份特殊的母后。母后身份特殊,所以她也沾了光。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付餘生,他沒有異樣對待自己,而自己和他在一起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換句話說吧,每一次見到付餘生,她都感覺自己找到了歸宿。
如今這個歸宿猶猶豫豫,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捉弄她呢?
胥瑤把心裡危險的念頭無限放大——死吧,死了就沒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