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知道來人竟然是皇三子以及他的侍從,內心一陣惶恐,趕緊親自給藍霏霏松綁,他一邊松綁一邊同藍霏霏說道:“姑娘,不好意思,誤會,純屬誤會!姑娘勿怪。”
藍霏霏翻了翻美麗的白眼,這些家夥還真是勢利,沈岸沒出現之前,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沈岸一來,他們又馬上服帖得像條狗,一副恨不得給她舔鞋的樣子,那巴結討好的模樣,讓她看了惡心。
陳海見藍霏霏冷著一張臉,並不理睬他,他內心惶惶然,生怕她不理睬他是暗暗記仇,以後私底下還不知道會採取怎麼樣的手段來報複他呢。這麼想著,他頓時冷汗涔涔的。
咬咬牙,陳海忽然狂扇自己耳光,“我不是人!我是混帳!我有眼不識泰山,竟將姑娘當成了小混混……”
陳海一邊扇耳光一邊罵自己,彷彿生怕藍霏霏不肯原諒他似的。只是他內心著實奇怪得很,這姑娘能攀上皇三子,說明她非富即貴,但是如果她非富即貴,她怎麼卻淪落到陶瓷集市去賣陶瓷呢?
陳海覺得藍霏霏的行為令人匪夷所思。
他甚至覺得藍霏霏說不好就是皇帝派來的欽差,專門微服私訪,自己的惡名聲,一定是傳到她耳裡去了,所以她去陶瓷集市販買是有目的的,就是想看看他的陳窯莊到底有多黑。
陳海怯怯地看了藍霏霏一眼,頓時心生暗鬼,他越看越覺得藍霏霏真像個欽差。
陳海越想心越涼,他不停地扇著自己的耳光,企圖向藍霏霏負荊請罪。但他臉扇得腫成豬頭了,手也酸得快斷了,藍霏霏和皇三子沒有一個人阻止他。他有點後悔自己表演得太賣力,這些人難道想看他抽死自己為止麼?
最終,沈岸嫌陳海煩,命令陳海停了下來,陳海這才敢垂下痠疼的手。
沈岸其實暗地裡覺得陳海是有功勞的,要不是他的人逮住了藍霏霏,藍霏霏這會兒都不知會跑到哪兒去了?
但藍霏霏很討厭陳海。
她看著陳海那腫得老高的臉,冷笑一聲:“你別以為在這兒裝可憐,你所做的混帳事就能全部揭過去。”
陳海一聽,這小妮子不依不饒呢,敢情是自己耳光扇得還不夠狠,他於是抬手又想扇自己耳光,必須扇到她解氣為止。
藍霏霏一看他又要故伎重施,翻了翻白眼,臉上頗是不耐煩。她知道人家本來是要弄死她的,這會兒忽然對她畢恭畢敬的,完全是看在沈岸的面上,她於是狐假虎威起來,“別扇了,你以後不許再惡意壟斷霸佔黃金縣的陶瓷集市,否則我要你的命!”
她最後一句話說得惡狠狠的,陳海的靠山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而藍霏霏的靠山是皇三子。在他看來,藍霏霏的靠山比他牛逼多了。他不敢造次,只敢戰戰兢兢地點頭如搗蒜,嘴裡連聲說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在黃洪與陳海恭敬懼怕的目送下,沈岸帶著藍霏霏走了。
沈岸知道藍霏霏如今恨他,不想跟他在一起。為了防止她亂跑,沈岸不讓她再坐馬車,而是與他共騎一馬,她在前面,他在後面,一手扯著韁繩,一手摟著她的腰。
“本王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要知道,你師父是柔然的細作,她死有餘辜。”沈岸在她耳邊輕聲道。
他這話在藍霏霏聽來,完全是無稽之談,她師父怎麼會是柔然的細作!這完全是沈家王朝為了鏟除所謂的叛黨羽翼捏造出來的謊言。只因為梁靜是袁家的奴婢,所以她就得死,而且還要往她頭上扣個名正言順的罪名,然後處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