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霏霏怔了下,她太刻意地想撇清自己就是藍霏霏,因此解釋得太刻意了,反而壞事。
她當下只好裝傻,企圖混蒙過關,“啊?你心裡在想什麼呢?我並不知道呀!”
沈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往往敵人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破綻,才是真破綻。
藍霏霏若已死,大蛋不該喊袁霏大姐的,可大蛋卻喊袁霏大姐,這說明,袁霏並非袁霏,她其實就是藍霏霏。
他敏銳地捕捉到藍霏霏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
如果袁霏就是袁霏,那麼她應該坦蕩蕩的,慌什麼呢?她慌了,說明她這個袁霏,根本就是藍霏霏!
此時此刻,沈岸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面上卻平靜無波,只是暗自歡喜。
他倏地站了起來,走出涼亭,“我去看看那孩子。”
那孩子看上去大約五歲的樣子,如果當年藍霏霏沒有墜崖,那麼他和藍霏霏的兒子,也是這麼大了。
藍霏霏聽他說要去看那孩子,嚇得她即刻站了起來,幾步躥到他跟前,急急地伸手擋住了他,阻攔道:“不準去!”
沈岸俊眉一挑,審視地看著她,“為什麼?我又不會吃了那孩子,還是說,那孩子見不得人?”
藍霏霏語塞。
她很害怕沈岸看到遠遠,認出那是他的孩子,他會把孩子搶走的,所以她堅決不允許沈岸跟遠遠有接觸。
可她越是反應過激,越是激起沈岸的懷疑。
他此刻就以懷疑審視的目光盯著她看,這種懷疑審視的目光使她害怕,她不禁放下了阻攔他的手臂,訕訕笑道:“犬兒調皮頑劣,我只是怕他年幼無知,等下會在言語上沖撞了殿下!”
沈岸輕笑,“無妨,本太子不會介意的。”
沈岸說完,走出涼亭,向遠遠走去。
他每離遠遠近一步,藍霏霏的心就擰緊幾分,她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殿下!”藍霏霏倏地喊他。
沈岸回頭盯著她,“你還有什麼事嗎?”
藍霏霏盡量做出輕松自然的樣子來,笑道:“小屁孩沒什麼好看的,殿下還請回桌吃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