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東想起他今天去接藍霏霏來裕王府,魏杏林也在場。
當時魏杏林看著藍霏霏的目光就像是沾上了膠水,彷彿要把眼珠子沾在藍霏霏的身上。一聽何小東要接藍霏霏到裕王府,魏杏林的眼神更是流露出依依不捨和憤恨。
何小東總覺得自家主子的頭頂,隱約有要變綠的節奏。他是沈岸的心腹,絕對不能看著自己的主子頭道:“殿下,依屬下看,霏霏不是累了,這丫頭應該是心裡有鬼。”
沈岸笑道:“她當然心裡有鬼,她無時不刻想要殺我,好替梁靜報仇。”
“她心裡的鬼,恐怕還不止這個。”何小東道。
沈岸終於聽出何小東有話要說,他對何小東道:“你小子想說什麼?”
何小東鼓起勇氣,對沈岸說:“屬下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覺正確不正確,反正我覺得霏霏如今心裡頭有人了。”
沈岸頓時一筷子菜停在嘴邊,但隨即他又爽朗地笑道:“她心裡頭的那個人,必定是本王無疑。”
沈岸語氣當中極是自信。
他是有資格自信的,整個大順,比他能力更出色,比他相貌更出眾的男子,目前還沒有發現呢。藍霏霏心裡頭有人了,她心裡頭那個人必定是他無疑。
何小東卻搖搖頭,“殿下,她心裡頭那個人,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沈岸眼眸微眯了下,“誰?皇二子還是皇四子?”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裡透著輕視,皇二子好色,後院美人無數,藍霏霏最討厭這種男人。至於皇四子,沈岸覺得自己這個胞弟還年輕,對待每個美女都是短暫的熱度,而且沈念很純淨,很好操控。總之,無論是皇二子還是皇四子,他覺得統統都不是他的對手。
何小東又搖頭,“不是皇二子,也不是皇四子,是禦醫魏杏林。”
“魏杏林?”沈岸眉頭輕蹙,但他頗是不服氣,“你怎麼知道霏霏心裡頭的人是魏杏林?”
何小東於是就將自己今天見到魏杏林和藍霏霏的情形說了一遍。
“魏杏林一直對霏霏賊心不死,這個本王知道的。”沈岸面上故作輕松,內心卻不由警惕起來。
“屬下也知道魏杏林賊心不死,問題是霏霏對魏杏林的態度,已經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是嗎?”沈岸淺啜了一口小酒,表面上裝作瀟灑,內心其實隱隱著急。
魏杏林與藍霏霏,以往是魏杏林自作多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如今若是兩人有意,你儂我儂,那就大大不妙了。
藍霏霏歇了個午覺,因為天熱,即使有個小丫鬟一下一下地給她打扇,她還是熱醒了過來。
剛剛洗了個臉,藍霏霏無意中往門外一看,只見何小東走在前頭,後面有四個人扛著一樣物件過來,那物件沉甸甸的,四個人一起扛仍然顯得吃力。
何小東指揮著那四個人將那物件扛進了藍霏霏的臥房。
藍霏霏詫異,“這是什麼東西?”
“涼玉席子。”何小東說,“這是殿下送給你的,天熱的時候躺在上面,可涼快了,一下子就不熱了。”
藍霏霏聽說過涼玉席子,整張席子是由一塊一塊的涼玉編織起來的,一張席子需要很多涼玉,所以價格昂貴得很。
何小東命人剪開了牛皮紙,露出湖水青的涼玉席子,剪開牛皮紙,他又指揮人將沉甸甸的席子鋪在藍霏霏的睡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