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爺一五一十的說道,林飛倒是有些驚訝的,他沒想到寶爺對自己的事情這麼熟悉。
“林飛,你能跟我說下為什麼你心態會這麼好嗎,說實話我進來的時候,到今年已經是足足五年了,我在前面三年,憤世嫉俗,我恨這個世道,我恨所有人,我並沒有做什麼壞事,反倒是做過不少好事,為什麼這賊老天要這麼對待一個好人。
我更恨掌權者的無能,不分青紅皂白,查不出來就把我抓進來,其實典獄長的牙齒我也能治,包括很多病我都能治,但是我恨不得他死,我不會跟他治病。
很多獄警的病痛我都能輕易幫他們解決,但是我不會跟他們治療,因為我討厭他們!”
即便是此時此刻寶爺說道這些事情,林飛依然能夠感覺到寶爺心中的怨氣,其實如果真的是犯了事情進來的,那麼是無可厚非,畢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如果是被冤枉的,那麼進來以後其實心裡是真的不平衡的。
林飛笑了笑,然後給寶爺到了一杯酒,自己也倒滿,寶爺也許心裡這一苦從來沒有跟人說過,今天他是第一根自己倒苦水的,也許他是看到自己的成功,畢竟他進來五年了,依然是無期徒刑,而且他有足夠的關係,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卻能變成有期徒刑,這讓他很不理解。
“我在進來之前,有一個老警察跟我說過一番話,他的一番話徹底改變了我的一生!”
林飛說著又喝了一杯酒,心中也是感慨,當初自己心中何嘗不是如此的憤世嫉俗,覺得警察就是一群飯桶。
“什麼話?”
看著林飛,他有些震驚的說道。
“我進來的確是冤枉的,這一點我不用隱瞞你,我的罪是謀殺,我當初在一個醫館學習,結果生了命案,但是人不是我殺的,我成了別人替罪羊,當時我恨這個世道,我恨那些審訊我的警察,他們作為執法者,不能還人一個公道,這是他們無能。”
林飛想想,自己也許真的是要感謝老警察,如果不是他,自己心態也許也是很差的,也許真的會成為一個監獄裡的刺頭,監獄裡的刺頭那是不可能減刑的。
“當時有一個老警察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不要以為自己很冤枉,當所有證據都會指向你的時候,這個時候你要反省的是你自己,不管是冤枉還是真的,警察只相信證據,如果所有證據都指向你殺人,那麼即便你沒殺人,那麼至少說明一點,你足夠愚蠢,足夠沒有防備心裡。
當初調查我案子的就是前兩天來找我看病的那個女子,其實後來我才知道他也懷疑我的案子有問題,為了查清這個案子,他一天一夜沒睡覺,尋找各種可能。
只不過到了最後,所有證據依然指向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我足夠愚蠢,也足夠的沒有防備心裡,因為別人已經將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我,不要渴望所有人都能知道你是被願望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警察或者是全國人民他們只相信證據,所以在你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你自己都想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有憑什麼讓別人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林飛一本正經的說道,聽完林飛說的,那一瞬間寶爺頓時覺得自己這大半輩子白活了,是啊自己到底憤世嫉俗什麼,自己的確是冤枉,但是自己能解釋的清楚嗎。
此時此刻他很是痛苦,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能跟林飛早點交心,一個人的心魔是會越來越嚴重的,直到今天和林飛交流一番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的心境跟林飛比差太多。
林飛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
“其實我們作為醫者不僅僅是看病,也是看心病,我當初被判的是死刑,是我一個叔叔,他相信我沒殺人,所以他將所有的家當賣了,保住了我的命,所以當時我就在想我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廢了,後來我現監獄裡面還可以學東西,所以我就開始拼命學。
至於你說你討厭獄警和典獄長,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人都是相互的,我們是不是冤枉的不重要,但是在他們眼裡,我們都是犯人,他們沒有義務來甄別我們是不是冤枉的,其實當初差查我案子的人也知道我是冤枉的,但是那有能怎麼樣,除非是害我的恩主動跳出來,否則我只能接受!”
林飛很是認真地說道。
“嗨……我真是白活了這一把年紀,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比竇娥都冤,殊不知我早已經把自己困在了自己的圈子裡!如果我有你這份覺悟,我又何嘗如此,命也運也!”
寶爺很是傷感,也很是無奈,今天和林飛的一番話,其實讓他真的受益匪淺,更是將心裡頭多年來的那一份執念都放下了。
“林飛,真的謝謝你,我感覺心裡舒服多了,執念呀,沒想到我這麼多年的執念原來是這麼的愚蠢!”
寶爺很是無奈的說了一句,其實林飛跟他說的這一番話讓他真的感覺到受益匪淺,那種心境上的一種開心和幸福是真的無法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