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成的。”車伕連連應聲,旋即又朝四周吆喝起來,想早些湊夠一車人去鎮上。
見狀,沈沉英轉頭看向明謹兒,“二嫂,咱們這若是全賣出去了,能不能……”
他一向是爽快之人,卻忽的噤了聲,似乎掛不住臉一般,把腦袋低下來了些。
“給你拿些銀錢?”明謹兒便笑意盈盈地反問,隨即又追問道:“上回的如何了?”
提起感興趣之事,沈沉英打起了精神,還暗自挺了挺胸膛。
“賺了些。”說著,他又幹咳幾聲,訕訕一笑,“也就……五文錢,不過日後還會更多!”
“我自是信的。”明謹兒順著他的話頭往下說,“等賺得更多了,你便再想想,是聽孃的去學手藝,還是按照你自個兒的念頭來。”
沈沉英剛要張口,便瞧見明謹兒搖了搖頭。
“我知曉你的意思,只是娘到底未曾想過,經商許是會賠得傾家蕩產,可學一門手藝卻能吃到年老。”
她此時說出這般的話來,亦是因著沈母自從聽聞沈沉英意圖經商後,便一直顯得憂心忡忡。
可憐天下父母心。
沈母是好意,不過這好意究竟合不合適,便要看沈沉英如何想了。
車伕喊了半天,也只是勉強湊夠了四人,他抬手摸摸鼻尖,又看了眼天。
若是再耽擱,便不知會否誤了大家的時候。
“走了!”車伕扯著嗓門一喊,將鞭子往身側一放,抬手拍了拍正在吃草的耕牛。
這牛便甩了甩腦袋,緩緩走了起來。
明謹兒昏昏欲睡時,牛車到了鎮上。
她與沈沉英一道將籃子又給搬下來,二人往另一處集市走去。
路過墨寶齋時,明謹兒還進去與掌櫃的說了幾句話,交了話本。
出來則是拿了本旁的書,還面上帶著笑意。
“二嫂,這是有好事兒?”沈沉英幫她託了把籃子,面上全是好奇。
“掌櫃的與我說,有幾位主顧想要竹筆。”明謹兒順手將書塞進反背在胸前的包袱中,“咱們又有銀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