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謹兒此時才有切身感受,這沈父分明就只是將沈沉安一人當作兒子。
沈母雖說進了灶房,卻接二連三到門口張望,看得明謹兒心中不忍。
“娘,我去村口瞧瞧。”她主動朝著沈母如此說道。
隨後便抓了把鐮刀,從院門出去了。
天色漸晚,若說不怕,那也是不能的。
何況明謹兒只是個姑娘家,力氣也不大,故而才拿了這鐮刀走。
她一路朝著村口去,路上也不曾遇見人,幾乎家家的煙囪都在往外冒著青煙。
明謹兒行至村口,卻見一輛高大的馬車恰好行來,馬蹄聲不絕於耳。
她急忙往一側去躲,卻聽聞上頭傳來喊聲。
“二嫂!”
明謹兒心中一驚,她抬頭望了過去。
沈沉英正撩開馬車車廂的簾子,還能瞧見他身側坐著沈沉奚。
這二人竟是坐馬車回來的?!
還不等明謹兒詫異,車廂中傳來沈沉奚的說話聲,聽不大清楚。
旋即馬車便停下了。
沈沉奚從車廂中走出,從懷中掏了塊兒繡著翠竹的手帕,往手心裡一擱,又按住了寬大的衣袖,便朝著明謹兒伸了手。
“上來。”他輕聲出言,眼見明謹兒呆愣住,便又好脾氣解釋道:“我與沉英會與車伕坐在一處,你大可安心。”
哪兒是擔心這個!
明謹兒啟唇想說話,卻在目光落到那隻纖長白皙的手時,又鬼使神差頓住了。
沈沉奚不僅人長得出色,便是這手,也生得骨節分明。
手帕被風吹得微動,沈沉奚意欲握緊,卻正巧這時明謹兒將手遞了上來。
他隔著薄薄的手帕,與那隻柔軟仿若無骨的手,交握到了一塊兒。
也不知為何,沈沉奚竟覺著呼吸一窒,險些忘了喘氣。
原本只是想給明謹兒借力搭著罷了,卻成了與她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