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話給全說了,沈沉奚被她堵了話頭,那雙劍眉微微上挑了些。
明謹兒一見他想說話,又急匆匆開口,說出的話也不待仔細想上一想,“不必再勸了,我怎能瞧著你在外受苦受累?你能忍著,我卻是不能的。”
話音落下,二人都沉默下來。
“我當沈兄如此長的功夫還未曾回來是為何,原來啊,是在外會這心上人。”
沈沉奚身側傳來調笑聲,二人齊齊轉身,便迎上個打扮隨意的書生。
他未曾帶冠玉,也不似沈沉奚,只是隨手用髮帶一束。
手中還拿著個酒囊,若不是他一身書院學生的長衫,也許更像從酒樓中摸出來的酒鬼。
“只是家中人。”沈沉奚並未氣惱,稍頓了頓,便給了回應。
那書生便滿懷深意地笑了笑,緊接著朝二人抱拳拱手,“方才多有冒犯。”
明謹兒也回以一笑,剛想出言客套,便聞見了對面飯館傳來的陣陣飯菜香味。
她臉色猛地一變,抬頭便瞧了眼天色,“壞了壞了!”
明謹兒抱著懷裡的包袱,立即像是腳底抹油般,回身便匆匆往市集那邊跑。
從那兒順著大道一直走,便能回到沈家去。
“哎!”那書生想喊,才出了聲兒,便被沈沉奚看了眼,他抬手摸了摸鼻尖,“你何時有了這心上人?也不曾聽你提起過。”
沈沉奚被他一再打趣,仍舊是好脾氣。
“方才便與你說了,是家中人。”他說著,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讓你往日少看些話本,院試在即,你若是再落榜,也不知伯父會否將你掛在那書院門上。”
書生迎風抖了抖,有些混沌的眼神也清明瞭,卻仍舊口中不依不饒,“家中人?若只是你家中人,怎會用那語氣說不捨你受苦?我瞧沈兄方才定然是動心了。”
沈沉奚目光凝了凝,他下意識便望向明謹兒離去的方向,“家中長輩確實有過期望,只是我與她並不同路,又如何能做夫妻?”
他話音落下,便轉身往書院裡走,沒走出幾步,又對著身後的書生說道:“軒弟,你昨日小試我要是未曾記錯,似乎排在了第七十七名?”
書院中僅有八十名學生小試。
何榮軒聽得冷汗都冒了,將酒囊往懷中一藏,也跟在了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