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肉與豬骨相似,都需要烹煮好一會兒,明謹兒便打算最後再做那火燒。
她將五花肉給切成兩個拇指那麼大的肉塊兒,再一併放入碗中,加上少許鹽與菜地裡挖出的蒜,醃製一會兒。
沈家從不買醬油,那玩意兒吃不了多久。若是鹽巴的話,便能每回做飯時稍稍撒一些,一罐能吃許久。
“下回還得買些配料來。”明謹兒盤算著,“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許多好菜若是少了配料,這味道都要大打折扣。”
她又將餘下的蒜分為了兩撥,切片的等下拿來焯肉,餘下那些便等著弄火燒。
等到明謹兒將瘦肉混合著少部分五花肉的部分,都給切成極小的肉沫時,五花也算是醃製好了。
她往鍋裡放上足量的豬油,便將五花給倒了進去,鍋鏟不斷地翻滾著,豬肉便漸漸地冒出了饞人的香味。
明謹兒趁著空擋時,將木頭櫃子裡放著的白麵給拿了出來,剩下的也不多,她索性全給倒進了陶碗裡。
待會兒便拿來和麵,揉成麵糰,等著做豬肉火燒。
她在灶房中忙碌時,沈沉奚被叫到了沈母跟前。
沈母少有的臉上愁雲密佈,丁點兒也不掩飾。
她一直是這沈家的頂樑柱,大事兒小事兒都得管,便遇見什麼都硬撐著。
“老二啊。”沈母的聲音中滿是疲憊,她雖說生了三個兒子,年紀卻也算不得多大,僅僅只是四十出頭罷了,卻近乎是滿頭白髮。
沈沉奚聞言,便又將放在桌上的陶碗拿了來,將糖水給遞了過去。
“娘,喝了會舒坦些。”他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語氣,眼神中卻滿是擔憂與關切。
沈母便接了過來,輕輕地抿了口,愁容卻未曾散去,反而瞧著更甚了些。
“我知曉你擔憂家中,可是老二啊。”她說話時,還抬手捏了捏眉心,“你若是分了心,這書豈不是讀不進去了?”
不會的。
沈沉奚意欲啟唇回應,卻在對上沈母更加花白的鬢角時,將話給嚥了回去。
“家中供你讀書,又豈是這般容易。”沈母悠悠地嘆了口氣,“日後便不要再去想法子賺銀錢了,大不了勒緊褲腰帶,少吃些也不成問題。”
沈沉奚袖中的手攥緊,遲遲未曾能鬆開,就好似他現下,遲遲未能開口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