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未曾覺察,只是腦袋低垂著,又咳了幾聲。
“我去給你煎藥吧。”明謹兒瞧她咳得難受,便如此說道。
“好。”沈母點點頭,精神頭瞧著也不大好了。
二人一併出的門,明謹兒攙扶著沈母先回了屋。
她能感覺到,沈母在被攙扶時身子緊繃,甚至還刻意站直了些,也強行打起精神來。
好似不希望被人瞧見如今萎靡的模樣。
明謹兒快步出了屋子,去灶房裡煎藥。
藥味兒濃重,輕而易舉便佔滿了灶房,還源源不斷地往外飄著。
沈沉英前腳進了院落,後腳便聞見了濃重的藥味兒。
他將裝了滿滿柴禾的揹簍一扔,便急切地進了灶房。
沈沉英以為是沈母在灶房中,險些急得腳下都打滑。
劉氏暗自瞧著,冷哼了聲,“如今這般光明正大,連避諱都未曾有!”
她此時便更加覺著自個兒的所作所為是對的。
若是真給那小賤蹄子留了銀錢,指不定連沈家都不願意接著待下去了!
也許便拿著那些銀錢,出去尋了個野男人,跟人私奔了!
劉氏狠狠地往地上啐了口,“呸,面上瞧著倒是乖巧,不曾想竟如此讓人噁心。”
她兀自罵著,往灶房靠了幾步,側頭凝神聽著裡頭的動靜。
“二嬸?!”沈沉英詫異了,他邁進灶房時步子有些大,此刻人便在明謹兒跟前,只隔著半臂左右的距離。
劉氏眯了眯眼,又是噁心地啐了口。
她一心以為是明謹兒要與沈沉英溫存!
“回來了?”明謹兒未曾顯得太過熱絡,卻仍是對著這彷彿親弟弟般的小叔子,露了個笑,“娘先前便唸叨著你,待會兒便讓你將藥端過去吧。”
沈母用的方子無須長時間煎煮,一刻鐘便足夠了。
原本明謹兒還當要像前世所聽傳言那般,足足將兩碗水給煎成一碗水,才能讓病人下肚。
現如今才曉得,這是分著藥的,並非所有藥草都需煎煮那般長的時候。
“好!”沈沉英應了聲,旋即便往懷裡一摸,拿出一把野山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