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沈沉英那個半大小子了,多半糊弄不過去。
明謹兒急得手心冒汗,她不斷地攥緊衣袖又鬆開。
二人面對面而立,卻沒有一個率先開口言語。
沈沉奚眉頭越皺越緊,他回憶起這些時日明謹兒身上所產生的變化,疑竇叢生。
正當他意欲開口逼問時,門口卻出現了個熟人的身影。
是錢公子。
他今日身後跟著兩個小廝,仍舊端的是一副紈絝模樣。
“是你!”錢公子近乎是怪叫一聲。
沈沉奚被打斷了尚未出口的話,神情便多少沾染了幾分惱怒。
明謹兒則是深深地鬆了口氣。
雖說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但……
能逃一日便算一日!
“烏掌櫃,你這墨寶齋近來是什麼人都讓進啊。”錢公子轉頭看向烏掌櫃,他眯著眼,方才的驚慌失措都像是消散乾淨了,“唉,本公子早先便覺著你這墨寶齋一股兒子泥味。”
明謹兒聞言便一挑眉,佯裝與沈沉奚搭話般,稍顯意外道:“原來這書院裡讀書,還能嗅覺變得這般靈敏,好似咱們家隔壁那隻大黃!”
沈沉奚一聽,臉色便難看了些。
因著明謹兒這遭,直接將他與錢公子都罵了進去。
但轉念一想,終歸是好心,便又緩和了臉色,只不過無聲輕嘆。
“貧莫貧於無才,賤莫賤於無志。”他清冷的嗓音一出,便將墨寶齋中的學生目光都引了過來,“我既懷才,又心有志,也不知會汙了這墨寶齋何處?”
明謹兒看得稍呆了會兒,等她自個兒回過神來,心頭也不免一震。
倒不是沈沉奚這話有多讓她驚詫,而是他那宛如與生俱來的凌冽之氣。
明謹兒暗自感嘆,旋即後知後覺。
他……
竟當眾說自己懷才?!
錢公子亦是緩和了過來,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辯駁幾句,卻又因著知曉眼前人乃是書院中先生誇讚不斷的沈沉奚,而尋不到什麼話。
“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