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奚斜著瞧他一眼,語氣不鹹不淡,“你若是能過了院試,不讀也罷。”
何榮軒當即像霜打了的茄子,又面帶痛苦地將書卷抬起,卻是半個字也看不下去。
他僅僅安分了一瞬,便又忍不住開口道:“白日給你送飯菜那位小娘子,我瞧著她長得也不差,不過是未曾張開,還需要些年歲。”
沈沉奚忽的將書卷撂下,那眼神冰涼一片。
“不如我明日便將銀子退還給何伯父,你也不必隨著我溫習了。”
話一出口,何榮軒便抱著書卷笑個不停。
“沈兄啊沈兄,你白日裡總說那姑娘你無意,怎地我隨口逗弄,卻又這般在乎?”他一副過來人的架勢,“若是有心,那便要趁早。免得過些年月有人踏著門檻去提親!”
屋中沉寂下來,一時之間,再無談論聲。
一連幾日,明謹兒都只是將飯菜送到沈沉奚手中,便急匆匆地走人,連話都未曾說上幾句。
沈沉奚便沒由來的煩躁,連溫書都有些靜不下心。
他將一切歸結於明謹兒這些時日的作為,便與先生告了假,早早守在墨寶齋中。
如他所料,還不到往日送飯菜的時候,明謹兒便快步進了墨寶齋。
她面上帶笑,懷中抱著個包袱。
“烏掌櫃!”明謹兒今日總算將第三款竹筆給研究透了。
她用沈家不遠處的榆樹中的樹脂,將撿來的野雞羽毛給粘了上去。
放置一些功夫後,樹脂一干,便十分地牢固!
再將樹脂稍作打磨,甚至還能將‘明氏’二字換了位置,雕刻在樹脂上頭!
包袱往櫃檯一遞,明謹兒便說道:“如今只想了這些,日後還能有更多花樣。”
她話音落下,心中想著書也抄完了,想再買些紙張,便目光四處打量。
恰好與沈沉奚對上。
那雙眼中盡是探究,還帶著明謹兒瞧不出的深意。
壞了。
她心中一涼,分明都特地挑著時候,就為了避開沈沉奚。
卻還是遇上了。
明謹兒不知他是特意等在此處,只當是自個兒運氣不好。
“你今日又到墨寶齋來,還是為著抄書?”沈沉奚隔了不遠的距離,卻未曾靠近,直接便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