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歇著吧,晚上我給你熬點粥,配點小菜,吃點清淡的。”沈依依說著,站起身來。
晚上?蔡禮連忙叫住了她:“你問的我都答了,還不許我回去?”
“回去?”他躺著,沈依依站著,顯得氣勢十足,“記不起銀絲供,你哪兒都別想去!”開什麼玩笑,萬一他回去後,一不留神看見誰,又跑去追了呢?
“我娘在府裡,我不回去,怎麼交代?”蔡禮問道。
“那是你的事,自己解決。”沈依依說完,去把沈三太太喊了來,讓她守在了門口。
她這蠻狠勁兒,真是和“沈依依”天差地別,蔡禮想著,無奈地把扶留叫了進來:“你去告訴夫人,我今兒歇在徐二公子的莊子上了。”
哪用這麼麻煩,他就算十天八個月不歸家,夫人也懶得找的,扶留暗自腹誹著,回府報信去了。
沈依依去了廚房,舀了兩碗粳米,用清水泡了起來,預備晚上煮粥。這時小茴香進來,告訴她道:“大小姐,大老爺已經忙完了手頭的生意,帶著人朝京城來了,應該過兩天就到了。”
準是放心不下銀絲供,畢竟這是皇上的口諭,一旦做不出來,全家遭殃。沈依依點了點頭:“知道了。”
得勝樓,二樓濟楚閣兒。
八仙桌前,胡樞臨窗而坐,在他對面,是安陸侯府的二公子,徐晟。
徐晟長相俊美,眉眼風流,但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玩世不恭的勁兒,襯托得胡樞格外穩重。
他朝閣內四下一打量,不滿地道:“為何不去豐和樓?這得勝樓我以前來過,飯菜的味道不怎麼樣。”
他好容易來一次酒樓,自然要照顧一下沈依依的生意了,胡樞喚了小二來點菜,道:“以前是以前,今天既然來了,就嚐嚐再說。”
沈依依掌管的酒樓,味道肯定差不了。
一時小二送了酒菜上來,徐晟嚐了一塊蔥潑兔,果然讚不絕口:“得勝樓肯定換廚子了,以前他們的蔥潑兔,可做不出這味道。”
胡樞照例是不在外用膳的,端著茶盞,只是喝茶。
一個人吃飯,頗覺無趣,徐晟很快放下了筷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找我什麼事?”
不愧是蔡禮的朋友,講話的腔調都一樣,胡樞放下茶盞,道:“我斗膽想請惠妃娘娘幫個忙。”
當今的惠妃娘娘,與徐晟的母親是親姊妹,乃是他的親姨母。
徐晟看著胡樞,半晌沒轉過彎來:“你?找惠妃娘娘幫忙?莫非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想請惠妃娘娘保媒?”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我看上了誰家的姑娘,也該請長輩出面,怎會自己來找你?”胡樞皺眉道。
“得得得,你最守規矩,你最懂禮教。”徐晟擺一擺手,“到底什麼事?”